下了山，陆羽又提出蹭王子乐的车回去，不免又被抱琴少女奚落了几句，但王子乐也没说什么，问了陆羽地址，让少女开车先把他送到。

    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陆羽眯着眼正想放松下，车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子轻灵的嗓音，唱着一首当下挺流行的古风歌曲。

    转过头，陆羽看到车载视频设备的屏幕上，正在播放音乐mv，主角是个身材姣好的少女，身穿红色纱裙，在一处风景特别好的海滩上，边走边唱……

    “咳咳，老王你喜欢听这首歌？”

    王子乐没理他，开车的抱琴少女说道：“不光这首歌，她每首歌我家少爷都很喜欢，甚至可以说，喜欢她的人。”

    “小琴。”王子乐道。

    陆羽这才知道她的名字，果然跟琴有关，不知道是不是昵称啥的。

    小琴吐了吐舌头，不说了，过了一会，又想起什么，忍不住又挑起话题：“对了哎，上官雪好像就是东海人吧，少爷要不要找个机会见见本人……”

    郝总管接过话头，笑道：“你这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二少爷这次主动请缨来东海办事，一来是为历练，二来，也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女明星……”

    “郝叔……”王子乐表情有点尴尬。

    郝总管大笑两声，“这怕什么，男大当婚，只不过，以咱家的地位，老爷怕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郝叔，你这就扯远了，我就是顺便……一睹真容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小琴道：“我觉得挺好，这上官雪看着就很温柔，会是个好媳妇的！”

    “喂，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听着几人yy自家媳妇，还说的好像已经成为他王家媳妇似的，陆羽忍不了。

    “你？”

    三人疑惑地转头看他，小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是想提醒你们，人家已经结婚有老公了好吧。”

    小琴撇撇嘴，“听说了，有个名义上的老公，是个破产的暴发户二代，她当初是为了躲避逼婚，才嫁给他的。才你难道觉得上官雪愿意一辈子守着这种人？”

    “万一她老公很优秀呢。”

    “呵呵，多优秀，能跟我家公子比？”

    “行吧……”陆羽摇摇头，也是懒得分辨了。

    一会功夫，车到了胡同口，陆羽让停车，下车时候指了指胡同，笑道：“上官雪家就住在这里面，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介绍认识下？”

    “呵，你认识上官雪？你哪怕换身好点的衣服，再吹这种牛，我或许还会信。”

    小琴冷笑一声，一脚刹车走了。

    陆羽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四点多了居然，干脆买点菜回去，省的待会还要出来……”

    胡同进去就是菜市，陆羽买了几个菜，正走着，一阵卤肉的香味从身边飘来，转头看去，路边果然有一家卤肉店。

    “老板，猪头肉有没有，老板？”

    站在门口，陆羽喊了好几声，老板才慢吞吞地从门后边什么地方走过来，陆羽一看就愣住了，好家伙，这才十月份，秋老虎还没过去，这老板竟然穿上了棉大衣，脸上扣着墨镜、口罩，脖子上裹着围巾，裹的跟个宇航员似的。

    “猪头肉有吧，来一斤。”

    老板走到餐车跟前，这才取下棉手套，颤巍巍地拿出一块猪头肉，在案板上切着，动作十分缓慢。

    陆羽目光落在他握刀的手上，两只手背上，横七竖八地贴着好几张创可贴。

    “大哥，你这是……生病了？”

    “是，浑身发冷。”嗓音浑浊而含混。

    “咋不去医院？”

    老板没回答，切好肉，称了，说道：“给二十块吧。”

    陆羽付了钱，瞅着这怪人慢吞吞走回到屋里，这才转身离去。

    “去医院，可笑，呵呵，医院能治好我的病吗，唉……”

    老板摘下墨镜，撕掉脸上的几个创可贴，手指触摸到一些黏糊糊的液体，于是找来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起来。

    牙齿。

    眼睛的边缘，整齐地长出了两排牙齿，将两只通红的眼球裹在中间。

    那些之前贴着创可贴的位置，下面全是划痕一样的伤口，两边皮肉都向外翻着，边缘也都长出了细小的牙齿，上下两排。

    “又多了一道。”老板摸着新出现的伤口，惨笑了一下，因为肌肉的牵动，脸上的伤口全都绽开了，如同一张张龇牙微笑的嘴巴。

    ……

    家里没人，陆羽把菜送进厨房，洗好切好，然后去了地下室。至于那一斤卤肉，虽然闻着挺香，但被他看也不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没那么重的口味，能吃得下一具僵尸做的东西。

    在桌子上摆好文房四宝和剪裁好的黄裱纸，陆羽开始画符。

    符，印，阵，法器，是道士最常用的战斗手段。

    符就是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