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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过去了。

    这倒怪不着管家粗心大意,实则是因为府里当下,确实是住着几拨山从上仙府来的仙人,而这些仙人们神出鬼没,又不是打正门进来的,所以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个都认识。

    因此也就误将苏御当成了府中做客的仙人,毕竟这位少年那副神仙风采,是唬不了人的。

    于是他们也只是在暗中派人盯梢,盯着苏御的一举一动,只要没有僭越举动,便不可打扰。

    苏御趴在演武场边上的围栏上,饶有兴趣的观看着场中那些武夫砥砺体魄。

    武夫修的是自身,练的是一口先天真气。

    所以他们对于自己体魄的磨砺尤为看中,

    武夫一品(泥胎,淬体,蕴息),二品(锻骨、炼脏,洗髓),

    这两个阶段就是在打熬体魄,并不是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多么铜皮铁骨,而是要增强每一寸肌肤的韧性,每一处脏腑的活力,让自己像一头迅捷的猛虎。

    当然,武夫当中也有那么一小撮人,练的就是那种横练功夫,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练至最上层,则与佛门金刚一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苏御觉得,练这种功夫的,多半都是老实人,就像自家那个绿头发娃娃,憨厚实在,天生的铜皮铁骨,

    而那些轻功卓绝的,往往都是胆小谨慎之辈,主打拳脚功夫的,都是不怕死的狠人。

    世间武夫千万种,苏御却尤为喜欢玩刀的。

    因为他觉得,万般兵器之中,唯有用刀者,最是霸气,大开大合之间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刀劈出,横扫千军。

    比如楚光南,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天堑关隘,让人心底生怯,不敢直视。

    演武场中,足足上百人分散各处,各自打熬体魄。

    从场外走来一小拨年轻人,男男女女大概二十来个。

    这些人中,有武夫也有炼气士,

    不出意外的,炼气士脸上的神情都很高傲,似乎觉得场中这些粗鄙武夫练武的画面实在是不堪入目。

    “武夫体魄强横,善于近身厮杀,放在沙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中一位身着湛蓝色法袍的年轻炼气士,负手在后,下巴高昂,轻蔑的望着场中。

    他这句话一出口,身旁的年轻男女们,脸上的表情,瞬间两极分化。

    做为炼气士的,当然是完全赞同他的观点,脸上笑意洋洋,

    身为武夫的,则是一个个阴沉着脸,表情上写满了不服。

    因为他这句话,很明显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武夫只配冲锋陷阵。

    这些年轻人中,有谢家的后辈子弟,也有暂时歇脚在谢家的宗门仙师,

    虽然在太平洲,苏御刻意打压炼气士长达两百年,但他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武夫,认为这些只懂得以蛮力制敌的粗鄙武者,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一行人来到演武场入门处,目光几乎同时望向不远处围栏边上的那道身影,

    原因无它,实在是太过扎眼。

    这些年轻人中,不乏俊逸不俗之辈,但和远处那位黑衫少年比起来,几乎一眼便高下立判。

    谢裕明做为谢家的长房长孙,骤然见到苏御之后,也绝惊艳,隔得老远便揖手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他心底却对苏御有着天然的排斥,因为对方身上穿着法袍,武夫是不穿法袍的。

    人群中几名少女,也是眸子放亮,目光大胆的在苏御身上上下打量着,甚至不乏暗送秋波、眼神挑逗的大胆举动。

    赵女豪放,可见一斑,

    “柳兄,既然到了演武场,咱们不妨先订下规矩,五品对五境,六品对六境,各打三场,至于赌注,看柳兄的意思。”

    “好说,好说,”

    那位身着湛蓝色法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赌注嘛.......简单,谢三小姐带我们畅游长平即可。”

    谢三小姐,就是那位穿着一身雪白武士服的高挑少女,眉如远山,眸如清泉,英姿飒爽,不输男儿,是北疆大将军谢晖的大女儿,族内晚辈中排行第三,名叫谢颍卉,在长平城名气极大。

    只见她仿若冰山的玉容上冷冷一笑:“没问题,但如果你们输了,人人大喊三声‘武夫是炼气士的爷爷’就成。”

    “这个也没问题,”柳如挥成竹在胸,一口答应。

    武夫与炼气士之间的同阶之争,在七品之下,是不分高下的,唯有登上七品远游境,才算是甩开七境炼气士一段极大的距离。

    所以武夫之中,才会有“不入七品,殿堂之外”一说。

    因此,五品对五境,六品对六境,还算公平。

    既然商量好了,一行人步入校场,

    “大家都停一停,给咱们腾开点地方,”

    谢裕明在晚辈弟子中排行老大,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虽然眼下的校场中,不乏一些军中长辈,而且其中不少都是曾跟着谢晖浴血沙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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