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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许六安先起身见礼,老先生也鞠躬还礼表示对政府机构权威的敬意,转而看向张潇,撇撇嘴,微微拱了拱手,轻哼了一声。

    张潇赔了个笑脸,拱拱手示意他赶紧干活儿。

    赵先生也不废话,干脆宣布自己的验尸结果:“死者男,骨龄二十左右,骨相黑脆,入棺虫蚁皆亡,可以断言死于长期服食慢性毒药。”

    这老先生是个三级异人,魂相照骨镜,是人族少见的器魂相中的非战斗类魂相。与汉王宫中的紫薇照骨镜不同,汉王宫里那面镜子是照宝贝的,他这个魂相是专门照死人的病罩死因的。

    世袭的仵作,别的干不了。北国境内干这个的,没有比他更权威的。

    一句话就给戚大内的死因定了性,谋杀。

    只有这个肯定还不够。还要排除误服的可能,并且要证明下毒的就是维罗妮,才够条件定罪。

    “有没有可能是误服了毒药?张潇故意问了一句。

    赵先生白了他一眼,那神情分明在说,你在侮辱老夫的专业。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该是一个死者了。”

    许六安恍然点头,道:“赵先生说的没错,如果是一家人经常吃的食物里下毒,就该是三人一起中毒,除非只是他一个人的食物里有毒,才会这样慢性中毒。”

    赵先生完成了使命,没有再多言,向着堂上两个少年关系户拱手告辞。

    许六安继续照本宣科审案,对曹梦熊说道:“看样子是有人下毒害死了戚大内。”

    曹梦熊哼了一声,道:“我就说是那个毒妇做下的好事,分明是她与黑汉勾结,图谋戚家财产。”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维罗妮哭天抢地,大声呼喊道:“小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懂得什么下毒啊。”

    “还得接着用证据说话。”

    许六安心里不以为然,嘴上仍按照剧本说话:“来人啊,把在戚家北坡的田里挖出来的东西拿上来吧。”

    不大会儿,有治安官提着一团黑黢黢事物走上堂来。

    许六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处处是破绽,这些砷毒你应该不陌生吧!”妇人还想争辩,许六安却猛然把惊堂木一拍,喝道:“铁证如山,事实俱在,还敢胡搅蛮缠,真以为我治安衙门的刑具是摆设吗?”转脸看曹梦熊,道:“贤弟,这毒妇就交给你了!”

    曹梦熊面带狞笑,不容分说将维罗妮提起走向后堂。

    那黑汉眼看着大肚子的维罗妮被提走,吓的连忙大声哭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她已经有了身孕,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她!”

    许六安冷冷一笑,道:“铁证面前还敢抵赖,本官也别无他法,你若是不忍见她受苦,何不把一切罪行认下?”

    黑汉道:“我娘子无罪啊,她并未下毒害我,大人明鉴,草民自幼体弱,常年服食药剂,未必不是这么中毒的呀。”

    “你现在老实交代,我还能给你个宽大处理,如果一会儿里边的女人先交代了,被本官发现你是主谋,嘿嘿。”

    “大人呀,千万不可如此啊。”戚秦氏忽然从座位上跳下来,跪在大堂上,叫道:“民妇给您磕头了,求求您了,我儿之死没有冤屈,他死之后民妇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如今他借尸还魂回民妇身边尽孝,民妇才重拾生活乐趣,他是个好孩子啊,大人饶命啊,不要冤枉好人啊!”

    女人被曹梦熊拉进后堂有一会儿了。

    曹梦熊忽然从后面走出,满手沾满鲜血,凶狠的目光瞪了黑汉一眼,转脸对许六安说道:“招了,主谋就是这个叫狼拿渡的黑汉,这案子可以结束了。”

    许六安问道:“如何招的?谁是主谋谁是帮凶?”

    曹梦熊一指黑汉,道:“那女人一开始还想狡赖,上了大刑后受刑不过,交代此贼便是主谋,一切谋划都是他所为,那女人是被他胁迫。”

    许六安道:“如此一来,物证人证口供俱全,其他人就无需交代了,主谋按律判车裂之刑,从犯检举有功,死罪可免,戚林格举报有功,赏金两百,退堂!”转身欲走。

    “大人,草民冤枉啊!”黑汉听到车裂之刑后吓坏了,眼瞅着两位小大人都要结案了,这才相信此案即将定案,赶忙大声为自己辩白:“草民狼拿渡并非此案主谋,那阴毒的女人才是主谋啊,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啊。”

    许六安顿住身形,来了精神:“你详细说说......”

    案子审完了,过程并没有让许六安和曹梦熊特别惊艳的奇谋。曹梦熊当然没有对女人动大刑,只是用张潇教的方法套问出了黑汉的真实姓名。因为前面挖出来的证据都是对女人不利的,黑汉子很容易就相信了曹梦熊说的,女人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他身上。于是为了不被车裂,决定反咬一口。

    许六安拿了黑汉的口供再去问女人,同样的方法又用了一遍。女人又给出个大同小异避重就轻的说辞。

    一来二去,这案子就清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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