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洞庭湖附近,当地的特产都没有时间好好品尝,当真是错过了不少。”
欧阳辩感慨道。
赵仲针笑道:“这我可就不信了,人说欧阳季默是财神,我却道财神原来是吃货,你欧阳季默能为了正事将吃食给耽误了?”
欧阳辩哈哈大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赵仲针,刚那话的确是我矫情了,你可不知道,我在洞庭湖上泛舟,嗯,不是画舫,而是专门雇了湖上的渔翁,家里有小鱼娘的那种。
渔翁划桨,小鱼娘唱曲,我则在舟上垂钓,钓到的鱼,小鱼娘当即处理熬鱼汤,也无须什么作料,那鱼汤便乳白浓稠,鲜味扑鼻,令人回味无穷……”
赵仲针露出神往的神情:“我要是能够这样洒脱就好了。”
欧阳辩笑道:“无非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要事在身,还真能这么怠慢王事啊。”
赵仲针感慨道:“也是令我羡慕了……季默,我先祖父去年仙逝……”
欧阳辩点点头。攫欝攫
赵允让嘉佑四年去世,享年65岁。
“……我的堂伯叔堂兄弟们对我家虽然不好,但我先祖父对我家还是很不错的,临终前,先祖父专门找了我父亲交代事情,也找了我……”
赵仲针认真地看着欧阳辩:“……季默,你可知道先祖对我交代了什么吗?”
欧阳辩摇摇头。
赵仲针道:“先祖对我说,‘仲针,老夫听说你与欧阳学士的幺儿欧阳辩交好,这是个好事情,你切记好好与他相交……’”
赵仲针看着欧阳辩露出诧异的神情,继续说道:“……当时我很诧异,我就问为什么,我先祖当时露出笑容,他的脸上瘦得都不见肉了,就像是披着一层皮的骷颅一般,但并不害怕,因为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更加的诧异,季默,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欧阳辩沉吟了几秒:“……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咳咳!……咳咳!”赵仲针大声咳嗽起来。
欧阳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继续,你继续。”
赵仲针嗔怪地看了欧阳辩一眼,才道:“先祖说,‘欧阳辩其人,虽然年未弱冠,但老夫观其行事,实乃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以后尔父若是能够登基,他便是可辅助皇室的股肱之臣,若是不能……他便是你活命的希望。”
赵仲针期待地看着欧阳辩。
欧阳辩不由得苦笑:“老王爷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赵仲针急道:“先祖的眼力过人,不会看错人的,而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欧阳辩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说得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赵仲针伸手握住欧阳辩的手,深情道:“季默,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欧阳辩点点头:“那是自然。”
赵仲针大喜道:“太好了,那现如今这种情况,季默何以教我?”
欧阳辩笑道:“静观其变便是,若是……”
他悄悄地将手抽回,给了赵仲针一个肯定的眼神:“……若是官家得了皇子,届时我也会帮你一家安排好后路,绝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赵仲针感激道:“我就知道季默不会辜负我的。”
欧阳辩笑道:“其实你大可放心,事情绝对不会到了那个地步,咱们大宋朝的文官可不会放任皇帝干出那等恶事的。”
赵仲针摇摇头:“我信不过他们,所谓铁骨铮铮的文臣,大多是趋炎附势之徒罢了,都是为了自己的权位着想,如果到时官家有了自己的龙子,他们支持的便是官家的亲生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迎合官家的意思……哼哼。”巘戅lollolxsw.com戅
欧阳辩倒是对赵仲针高看了一眼,小小年纪还真的是看得挺清楚啊。
韩琦那帮人的尿性还真的就是这样,别看提拔韩琦等人的是仁宗,可到时候英宗上位的时候,他们就要大捧英宗的臭脚了。
最典型的就是著名的濮议之争。
所谓濮议之争,简单地说就是关于英宗的亲生父亲赵允让应该怎么称呼的问题。
一般来说,英宗是赵允让过继给了仁宗,法律意义上,他就是仁宗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就是仁宗的儿子,这本身就是无可争议的。
但英宗不想承认这个事情,想要称呼濮王赵允让为皇考,而不是原本的皇伯,所以引起了争论。
司马光等人坚持要英宗称呼濮王为皇伯,而政事堂的相公却站在了英宗这边,认为应该要称呼为皇考,因为引起了一个波及范围极大地争论。
而当时的政事堂是韩琦和欧阳修等人,韩琦和欧阳修等人坚定地站在英宗的身边,和司马光等人的‘皇伯派’对抗。
按理来说,韩琦、欧阳修等人深受仁宗的大恩,本应该站在仁宗的立场上,驳斥英宗的想法才对,但他们没有,背叛了仁宗,站在了英宗这一边。
这就是所谓的文臣。
他们的选择是如此的现实,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