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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王,居然吃得连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眼眶瞬间一热,泪水更是不停地在眼圈中打转。

    定国发现黄应运神情有异,猜到他心中所想,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当年义父在时,咱们兄弟四人天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些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这样的粗茶淡饭也挺好,吃着舒服!”

    说到这里,定国挥手摒退众人,只剩下自己与黄应运。见四下无人,黄应运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言归正传道:“恕下官冒昧,殿下既要安顺,何不直言相告,非要劳师远征?”

    定国轻叹了口气,先是将黄应运引至一旁的太师椅前坐定,随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这才无奈地说道:“并非本王想要出兵,实乃军命难违,将出兵从,此为武夫本色,还望先生莫怪!”

    黄应运听后当即向着定国抱拳言道:“殿下若不嫌弃安顺城小狭陋,无法屯驻车骑,何不启奏天子,以安顺为殿下封地,如此百姓幸甚!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天子悬爵赏以网罗天下英雄,朝廷一旦应允,下官便当解职,以此城之锁钥相付!”

    定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本王正打算与先生商量此事!”

    黄应运看出定国心有所动,又趁热打铁道:“下官常听人说殿下神勇,可敌万人,所部兵马亦是精锐,以一当百,然此前所占之地,皆得而复失,殿下可知为何?”

    定国没明白黄应运话中之意,不以为然地随口说道:“兵家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此不足论也!”

    黄应运却是连连摆手道:“殿下谬矣!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人人得以睥睨!若能够凭借大明三百年天子之名号,再加以殿下之神威,统帅虎狼之师,扫荡不庭,从此天下闻风相从者将络绎不绝,又有谁能与殿下抗衡?他日分茅胙土,传于后世,中山王与开平王皆不能比也!现将军舍弃万世不朽之功业,攻略地方,实非良图,还请殿下三思!”

    定国听罢深有感触,当即起身向着黄应运深深一躬道:“先生所言极是,定国犹茅塞顿开,这就去信与大哥商议!”

    黄应运连忙起身回了一礼,接着说道:“孙大帅远未可期,应运愿今日便与殿下立约!”

    定国明白黄应运此举是想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归附大明,这正好合了他的夙愿,自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黄应运之请,与其歃血为盟,相约共扶明室,从此不得再有二心。

    再说孙可望,在进驻贵阳后,为了将来能够就近指挥大军与清军决战,于是将首府从昆明迁至贵阳,并大兴土木,建造宫殿楼阁,又在滇黔诸地营建行宫十余处,以备巡幸之用。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定国与黄应运结盟之事很快便被孙可望得悉,孙可望恼怒定国未经自己许可就擅作主张,遂令定国由贵州返回云南镇守后方,并命冯双礼领兵攻打平越府,将黄应运缉拿问罪。

    黄应运为保全城百姓免受刀兵,当即辞别家人,抱着必死之心,单骑出城,进入冯双礼军中,束手就擒。

    王府大殿之上,一片肃杀之气。

    见黄应运立而不拜,孙可望不由厉声诘问道:“黄应运,昔日汝既以裂土分茅许以安西,今日便当以九五之尊拜孤!”

    黄应运却是一声冷笑,不屑言道:“大帅此言差矣!汝曾请天子册封,吾与汝不过同僚,又如何拜汝?”

    孙可望面色阴沉道:“孤据滇黔二省,称帝绰绰有余,与是否册封又有何干系?”

    见孙可望吐露心声,黄应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若是如此,大帅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吾堂堂朝廷命官,又岂能参拜乱贼?”

    孙可望终于忍无可忍,当即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且将黄应运押入大狱,与郭承汾做伴!”

    话音未落,就有两名彪形大汉快步上前,将黄应运推出了大殿。

    黄应运被押入狱,与郭承汾同处一室,二人促膝秉烛夜谈,自知已无力改变当前局势,为保名节,遂相约绝食而亡。

    至第九日,狱官见二人始终不肯进食,连忙向孙可望禀报。孙可望闻讯,亲自前往狱中相劝。等孙可望到来时,只见二人躺在干草堆上,已是奄奄一息。

    孙可望还想留着二人性命,替自己招揽黔中旧官,于是言不由衷地劝说道:“孤先前所说不过气话,切莫当真!孤欲保大明社稷,愿与二位共襄盛举。还请二位先生赶紧吃饭吧,何必自讨苦吃?”

    郭承汾虽然饿得坐不起身,但还是侧过脸来,怒目圆瞪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汝之言有谁信之?吾等死志已决,即便苏秦、张仪复生,亦不能改!”

    孙可望方才明白二人心硬如铁,根本无法说服,当即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五日后,二人死于狱中,尸体被抛至贵阳东郊,多日无人收殓。总兵徐尽忠念及过去与郭承汾的交情,暗地吩咐家僮趁夜悄悄将两人安葬,并在坟堆旁标作记号,以便日后寻觅。

    惊闻二人遇害,远在昆明的定国回想起当日黄应运之言,不禁心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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