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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那人却是个谨慎之人。

    能面斩剑痴之人,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更加谨慎。

    挥手之间,军阵再次展开,迤迤然慢慢策马回到军阵包围之中,便有将官指挥围杀。

    首先发出的,当然是箭。

    密密麻麻的箭支尤如倾盆大雨,朝着白奉甲倾泻而去。

    蒙古大军善射,箭雨的威力非同小可。

    白奉甲狂吼一声,也不再顾及其它,直接运转狂刀。

    顷刻之间,成百上千支箭被斩落在白奉甲周围。

    军阵中的男子半伏在马背上,尤如看戏一般,缓缓鼓掌道,“真猛士也,可惜了。”

    没有人可以在大军的围杀之中活下来,无论是江湖中再高的高手也是如此。个人对战终究不是行伍冲杀,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即是如此。

    三轮齐射之后,白奉甲已经浑身是血,剑痴留下的伤痕里,虽然依靠白奉甲恐怖的恢复力,之前已经不再流血,但此刻,剧烈的运动再次崩开伤口,本就是血衣的夜行衣,再一次染上血色。

    白奉甲中箭了,虽然不多,只有腿上两支,但却很致命地会限制他的活动。

    白奉甲咬牙断去箭杆,此刻,他已经几乎没了力气,大口喘着粗气,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肺在撕裂的声音。

    可以看出,对面指挥的将官是一个久经战阵之人,把握战机非常熟。

    箭雨停了。

    只见一队十二骑缓缓离开军阵,拔出马背上的弯刀开始冲锋。

    目标,当然是白奉甲。

    十步,五步,白奉甲已经可以看到对面骑士的脸。

    军阵中的男子已经坐直了身子,似乎等着欣赏一场绝美的视觉盛宴。

    他很喜欢这种虐杀的感觉,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无穷的活力,有种即使是男女之爱也达不到的欢愉感。

    显然指挥的将官非常清楚男子的喜好,在觉得适合的时候,选择了最残忍的马阵冲杀。

    蒙古大军的冲杀,比它的箭雨更加让人胆寒。

    白奉甲拔出支撑自己身体的雪寂。

    挤压自己身体里的每一点力量,挥刀,再挥刀……

    十二骑倒在了血泊之中。

    男子脸上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涌上了一丝癫狂。

    再冲。

    又是十二骑。

    ……

    白奉甲已经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男子在震惊中癫狂更甚,“杀,杀,杀了他。”

    将官制止了邦察想要插手的举动。

    他心中的骄傲不能容忍自己的军队被眼前一个垂死之人击败。

    二十四骑。

    白奉甲陷入了苦战,每一次挥刀都是来自于身体机械的反应。

    终于有刀落在了白奉甲的身上。

    军阵中的男子大叫一声,“好!”

    有了第一刀,就有第二刀,第三刀。

    二十四骑用自己的生命在白奉甲身上留下了三刀。

    比剑痴留下的伤痕更深,更致命。

    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包括军阵中的男子。

    军人尚武,最崇拜勇者。

    无论如何,对面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尊敬。

    尊敬,自然需要更庄严的死去。

    将官离开了指挥的位置,亲自带领骑兵上阵。

    军阵中的男子也沉默了下来,默默注视着二十四骑策马向白奉甲杀去。

    刀已经挥不了太高。

    白奉甲只能艰难地移动身体,借用身体的惯性砍断马腿,将马背上的骑兵摔下马来。

    场上的二十五人战成一团。

    不断有蒙古士兵倒下。

    二十,十八,十二……

    终于,白奉甲倒下了。

    观战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士兵默不作声的让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毫无意外,都是白奉甲造成的。

    但面对这个敌人,所有的士兵都没有恨意。

    能够死在勇者的刀下,也是战士的荣耀。

    所有的战士都放弃了争夺战功的想法,选择让自己的头领来执行最后的处决。

    将领沉默着,用身上随身携带的最宝贵的黑羊皮擦拭着弯刀,那是所有骑兵身上最重要的物品,是他们对于故乡的思念,也是他们生命的尽头时,指引着他们的灵魂进入长生天的钥匙。

    每一寸都擦得很仔细,雪白的弯刀映着林中的白雪,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要死了么?”

    白奉甲强撑着身体,希望能让自己最后死得体面一些。

    眼前皑皑的白雪,不知道让他想起来什么。

    白奉甲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最后时刻的到来。

    仍然在暗道中疾行的雪影只感觉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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