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屋漏不可支,窗户俱有声...... 干燥枯冷的北方冬季,这偏偏是一个潮湿的夜晚。 纯白柔软的天鹅绒被子里,居住着一个疲倦不堪的精灵。 “我好累......” 精灵在轻声呓语,她的神明却未曾听到她的祷告。 那是一道道不可违逆的旨意,她无权抗争,只能疲于应付。 “累就对了,勤劳是一种美德。” “神明”停止了对她的驱使,从神圣的链接之中抽离出来。 “爬。” “我不要...美德...嗯......” ...... 沈幼宜从被子里露出半张湿润的脸蛋,上面细小的绒毛也潮湿了,那场肆意的风雨将她淋得浑身通透。 因此,就连她的眸光也是水漾漾的。 “你丢弃了美德,你就是一个坏女孩,一个小魔女。” 林鹿靠在床头,一只手勾转着她湿漉漉的发丝。 “才不是呢。”沈幼宜咬牙,扭动娇躯,挥舞着小拳头捶打他的胸口上。 然而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并且把另一只手抱在脑后,让她有更多的发挥空间。 “在我这儿,你就是,坏坏的。”林鹿坏笑道。 砰! 一声闷响,锤得林鹿心跳一滞。 “咳咳...谋害亲夫?!”林鹿喘了两下。 然后扯着她的发丝,微微用力。 “疼啊,混蛋!”沈幼宜娇嗔,眼里泪光闪烁。 “呵,还有更疼的。”林鹿眼睛一眯。 “不要!”沈幼宜瞪了他一眼,然后气鼓鼓转过身子。 并且往前挪了挪。 可是这床只有两米宽,还能怎么挪? 在劫难逃罢了。 逃出卧室,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林鹿却没有“追上来”。 咔嚓。 打火机的机械声响起,她听到那细碎酥脆的燃烧声,接着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这臭家伙居然还抽烟? 沈幼宜又转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 火星在昏暗的光景里点亮,林鹿神情淡漠,看向天花板,目光飘忽。 “你以前...不抽的。”沈幼宜莫名不安。 “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你个骗子。”沈幼宜的不安更甚。 “我喜欢透过白色的烟气,看美好的光景。”林鹿侧过脑袋,对着她吐了一个烟圈。 “哼。” 沈幼宜一把将他嘴里的玩意夺了过来。 犹豫片刻,将其夹于食指和中指之间,张开小嘴缓缓含住。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她变得晕乎乎的。 但她好像是学得很快,火星迅猛燃烧了一大截。 她微鼓着嘴角,神色幽怨。 林鹿一怔。 带着疑惑缓缓贴近,不料面前的女孩倏然勾住了他的脖子。 拥吻,交换。 她要缺氧了...... ...... 三个小时之后,已经是凌晨六点半。 按照沈幼宜以前的作息来讲,这简直是肆意妄为。 不知怜惜,一味索取。 他真是糟糕透了。 但是,谁又会拒绝一个不断制造惊喜的男孩呢? “你是个变态。”沈幼宜委屈巴巴地裹着被子。 她一脸憔悴,面庞又浮现出令人心疼的苍白,眼中带着点血丝。 “呵呵,只是好久没见到你这样了。”林鹿咧嘴笑道。 他仿佛又看见第一次见到沈幼宜的模样。 只是那种畏畏缩缩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 “乖,我保证就这一次。”林鹿抚了抚她的脑袋。 “哼。”沈幼宜掀开被子,想要起身穿衣服。 她下意识地抄起放林鹿放在床头的衬衫往他的脸上甩,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时间竟然使不上劲来。 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但还是坚持着像往常一样,背对着林鹿穿好一件件衣服。 而后者只是傻笑着欣赏她完美的身形。 但当沈幼宜想要整理凌乱不堪的房间时,他悄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将她手里的东西轻轻夺过。 “去吃饭,呆会儿出门了。”林鹿对着她耳语道。 他已经吩咐管家,等到他们离开房间时,把这些昂贵的化妆品打包,放到车子的后背箱里。 而那枚项链就永远悬挂在她的胸前...... 一月一日,元旦。 即便寒风呼啸,冻人彻骨,但在长安街的国旗台前,依旧人山人海。 7:37分是升旗时间,上半年每天的升旗时间会逐天提前52秒,而下半年着会逐天延迟52秒。 一切为了旭日东升时,红旗飘扬。 两道身影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着。 他知道她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是指那些欢闹的、熟悉的、嘈杂的人群和地方。 那么升旗呢? 陌生的人群,肃穆的氛围,一切将变得庄严。 “看得见吗?”林鹿牵着她的手,歪着脑袋问道。 “唔。”沈幼宜摇头。 她整个人裹在厚实的大衣里,脸蛋掩盖在口罩之下,只露出一双带着倦意的眼睛。 “来。”林鹿蹲了下去。 沈幼宜不可思议。 “傻瓜,我都19岁啦,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