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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神贯注聆听却一知半解的朱棣看见父皇脸上的愁云已经完全散开,重新焕发容光,他知道危机已经解除,大哥化险为夷,安然无恙,便趁热打铁背诵记忆中气势磅礴的颂词。

    “父皇,儿臣定会助大哥坐稳江山!大明千秋万代!”

    “嗯,好!好!”朱元璋把眼光落在朱棣身上,“棣儿,你大哥的江山就是你们兄弟的江山,是朱家的江山。你们要手足相助,齐心协力。不仅如此,你们还要教导你们的子子孙孙。朱家人是一股绳,谁也别想拆散!”

    “是,父皇。儿臣谨听教诲!”朱棣和朱标异口同声回答。

    “咦?棣儿,你怎么会躲在短屏后面?没去击鞠场?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击鞠吗?”朱元璋神采奕奕,想着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自己是否也要参与多年未碰的击鞠。

    “儿臣,儿臣,”刚才能说会道的朱棣像是被别人抓住了小辫,期期艾艾,不知该如何向父皇解释。

    “你这小鬼头,矮屏后面有什么?”朱元璋向内使使了个眼色。

    内使径直走到矮屏后面,来回走了两趟查看,在他从矮屏后面露出头之前,朱棣就开了口,他觉得最好还是大方承认自己做的蠢事,以免招来更多的耻笑。

    “回父皇,矮屏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儿臣来过奉天殿三次,那矮屏总是在同一个位置,同样一张脸,同样一个姿势,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敢移动它。儿臣好奇,觉得它神神秘秘,以为那后面藏了东西,所以……儿臣知错!”朱棣跪拜在地上,等待父皇责骂,慌乱的心绪已经安定下来,因为他想起了母后教过他“敢作敢当”。

    “棣儿,起来,父皇不责罚你。只是你为了看看矮屏后面有什么而没去看你最爱的击鞠赛,值得吗?”

    “值得!击鞠赛每年好几次,而且儿臣现在去还可以看得到一大半。可是儿臣不知道矮屏后面有什么,就总是挂在心里。儿臣五年才来奉天殿三次,儿臣必须抓住今天这个机会。”

    “好!识轻重,知取舍,好儿子!”朱元璋捻着黑白掺杂的胡须,为朱棣从自己身上继承了优良的脾性而喜不自胜。然而在注视之下,他从朱棣的眉眼之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喜色猝然褪去。在尘封的记忆涌上心间之前,他摇摇头将它挥之而去。

    “儿臣告退!儿臣要去击鞠场!”朱棣突然着急起来,拔腿就跑,一想到可能丢掉好几个精彩的进球瞬间就懊悔不已,刚才的振振有词完全被抛诸脑后。

    随着淡粉色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飞奔,朱棣在青石地面上奋起直追,他确定自己今天得不偿失,不仅矮屏后面什么也没有,还被木棍上的尖刺惊吓,最令他捶胸顿足的是耽误了热火朝天,动人心魄的击鞠,他一路默默警告自己今后不要再做出如此愚不可及的蠢事。

    击鞠自唐代盛行以来,一直是皇室富贾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

    击鞠和蹴鞠不同,一个用球杖击打,一个用脚踢。一个属于马上运动,一个属于地上运动。

    击鞠需要专门的场地,并且配备精心训练的马匹和专门的器具,是一项属于贵族和富人的运动。

    册封典礼之后,皇子们以及一些来自各部各府的击鞠高手都聚集在了东华门旁的击鞠场。

    朱棣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被允许上场比赛,可是他却是击鞠的顶级爱好者。

    自从他六岁接触击鞠以来,没有遗漏过一场宫内的击鞠比赛。

    不但如此,他还让他的侍卫为他搜集宫外击鞠比赛的情报。

    只要得到母后的允许,他就会在哥哥们或者侍卫的带领下亲临比赛现场。

    他去过京城西郊一个叫“赢金一经”的击鞠场。朱棣问他哥哥,什么叫“赢金一经”?

    他哥哥说,这是这个击鞠场的宗旨:视金钱如粪土,视经验如黄金。

    朱棣又问,那么经验不是也相当于粪土?他的哥哥让他闭嘴,说以后再胡搅蛮缠就不带他来了。

    他还去过东郊两个规模相对小一些的击鞠场。一个名为“绝尘”,一个名为“追风”。这两个名字显而易见,都是夸赞击鞠手骑马的功夫了得。

    朱棣更喜欢宫内的击鞠比赛,宫里高手云集,参赛者尊重规则,裁判公平合理。不像市井之流,往往因为一两个犯规动作大打出手,比赛不欢而散。

    出现了这种情况,他很想隐藏身份,出去主持大局,但是又担心自己个头太小,声音太低,他的真心诚意将换来冷眼和嘲笑。

    朱棣赶到东华门击鞠场的时候,他的二哥朱樉控制了球。

    那颗用八片柳木做成的小球在朱樉的球杖击打下正呼呼地向南边的球门飞驰而去。

    朱樉驱马向南急奔,准备挥出第二棒,直接将球打入对方的球门内。

    此时,另一根球杖横空出世,捷足先登,球杖偃月端轻巧地截住了小球。

    球上精美镂刻的白泽似乎也被这半路杀出的拦路虎激怒了。它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下球杖,为它的主人报仇。

    可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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