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绫也没法子,只能点点头,答应道:“嗯,好,只能如此了。”
张腾关上门,走向坐在床边的陈宁,这一会儿,她已经脱下上身的衣服,正拿着一个白玉小瓶,给自己的伤口止血敷药。
那是一道剑伤,深深地刺在她的右胸偏上一处部位,伤口见骨,差一点就要刺入胸腔之内,伤及肺腑,极为凶险。
这时,即便服了药,伤口还在流淌着一缕血迹,将陈宁的衣服,还有身下染得通红刺目,方才她仓促间换了一件衣服,强忍着疼痛开门,是怕君绫担心她的伤势,强行入屋替她医治,实在是难为她了。
张腾并没说话,迅速来到陈宁身边,迅速出手,几下封住、她伤口周围的穴道,血立马就止住了。
随后,他轻轻地拍拍陈宁的肩膀,扶着她的双肩慢慢往床上躺下,又拿过她手上的白玉小瓶,小心仔细地往伤口上倒药粉。
做完这些,他到浴室那边打了一盆清水,拿来毛巾与布带,开始給陈宁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并替她将伤口包扎起来。
自始至终,陈宁并没有接触易容换形,她受了伤再解除易容换形的话,肌肉蠕动,会牵动伤口,造成第二次伤害的。因此,张腾替她处理伤口,像给一个男人处理伤口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暧昧尴尬的地方。
伤口包扎好之后,张腾又给陈宁拿来一身干净衣服。
陈宁伤在胸口,凶险而不致命,所以还能自己动手,他转过身,等她换好就将血衣收起来,丢到旁边的的垃圾桶里。
他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宁,一阵阵心疼,君绫等人在外面,眼下却也不好怎么说些什么,只得温柔地摸摸她的小脸,作为安慰,又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子,以示惩戒。
陈宁嘟起嘴,白了他一眼,干脆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卖萌,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张腾,陈大哥伤势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君绫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担心与焦急。
陈宁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张腾,张腾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将她扶开,从床上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他向君绫一拱手,恭恭敬敬地道:
“回公主,阿宁胸前受了一道剑伤,位置虽有些凶险,但只到皮肉,而未及胸腔脏腑,算是外伤的小伤。方才,我又给她把脉,她脉象正常,气息平稳,五脏强健,也没中毒或者受内伤的迹象。故此,阿宁并没大碍,我已经替她处理了伤口,休息几天便好,请公主放心。”
君绫听了,不禁送了口气,她轻轻拍着胸口,说道:“如此甚好,陈大哥没事,本公主就放心了。那现在本公主进去看看他,向他好好道一声谢。”
“啊?”张腾吃了一惊,他迟疑了一下,有些吞吐地道:“这……不太方便……阿宁他……”
他与陈宁的寝室房间布置,与云夏的风格迥异,里面还有一些女孩家的衣物用具,尤其是陈宁的床女性风格十分凸显,若真让君绫进去,只怕对两人有所猜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君绫望着他,一面疑惑:“他什么?休息了吗?本公主就悄悄进去看看他,不打扰他休息,也好安心回宫。”
张腾脑袋飞快地转动,刚刚找到一个藉口,正要对君绫说,身后传来陈宁的声音:“公主,无需如此,请回去吧,陈宁并无大碍。”
说话间,陈宁从房里走了出来,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先前开门的时候好多了。
“陈大哥!”君绫又惊又喜,却又有些局促不安地道,“你……你没事就好了……我……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你,多谢你替我挡了一剑,不然的话,只怕我这一会儿已经死了。”
陈宁向她抱拳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这是陈宁应该做的事,公主无需挂齿,天色不早了,以免再出什么意外,您还是早些回宫吧。”
“陈大哥,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公主误会了,陈宁并没生气,公主身份尊贵,隐瞒身份也是迫不得已,陈宁不敢,也不会有丝毫怪罪公主的意思。能认识公主,与公主做朋友,此乃陈宁的荣幸!”
“陈大哥,以后你还愿意做绫儿的朋友吗?”
“公主纡尊降贵与陈宁做朋友,陈宁求之不得,可是你我到底身份悬殊,尊卑有别,理应保持距离,还望公主见谅。”
听陈宁这么,君绫当即眼圈红了,有些哽咽地道:“陈大哥,跟你在一起上课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快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如今,你也对我敬而远之吗?”
陈宁见状一阵头大,想要安慰她,却没有上前,依旧硬着心肠道:“公主,尊卑有别,陈宁也是迫不得已,您请回吧!”
君绫忍不住苦了,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陈宁,苦涩地道:“陈大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有当我是你的朋友吗?”
“不管如何,在陈宁心目中,你永远都是陈宁的好朋友!”陈宁果断坚定地答道。
“好,有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