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与铁虎两人顺着声音,朝擂台下方望去,说话之人是一个葛衣少年,他一脸义愤,满腔怨恨的样子。
周围的人听到葛衣少年这么说,先是一静,随即纷纷议论起来。
随着议论声响起,张腾户籍造假的消息迅速传播整个林氏广场,人们将信将疑,望着张腾的目光,一下子复杂起来。
铁虎看了一下张腾,张腾目光中有些惊讶,但他的神情十分平静,似乎并无意外。
这时,铁虎向张腾问道:“小子,你伪造户口贯籍了?”
张腾摇摇头,淡淡一笑,说道:“没有,晚辈本是一个孤儿流民,在绥宁生活了五年,两个月前落籍于绥宁镇东,家在叶村附近,现暂住朋友的别院。晚辈在这里认识不少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铁虎点点头,转身面向擂台之下,向那一个葛衣少年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说张腾伪造户口贯籍,你如何证明他伪造户口贯籍?”
那个葛衣少年抱拳向铁虎行了一礼,说道:
“晚辈叫薛麟,家住新沂村南,我认识绥宁政衙门的户部主事丁永大人。他说绥宁镇十二岁的男丁姓名户籍簿皆有记录,却不曾见得张腾的姓名,张腾此人根本不是绥宁本地人。他或许是来自其他地方,通过伪造户口贯籍参加大会,以攫取绥宁比武大会的名额。丁永大人今日也在此处,前辈找他来一问便知。”
张腾静静地看着葛衣少年,他从记忆中搜索了一下,立马想起这人好像是赵昀的朋友。
当初薛麟因害怕得罪王家庄的人,而拒绝送赵昀前往绥宁镇北医治。
赵昀,薛麟,王家庄,三个词语在张腾的脑海里迅速串联起来,让他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听得薛麟说绥宁户部主事丁永大人也在此处,张腾淡淡一笑,他想起登记户籍的时候,那个肥头大脑,爱财如命的死胖子。
当时他在政衙门老老实实地排队,等了半天,还轮不上他,却见丁永带着几个后到的村民直接插队,迅速落籍登记。
让人诧异的是,丁永对那几个村民的态度极为谦卑恭敬,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爷,让张腾还以为那几个村民是某个权贵的亲属呢。
谁知他稍一打听,那几人不过是外地来的流民,丁永对他们那么谦卑恭敬,不过是因对方衣着光鲜,向丁永塞了钱。
丁永武艺平庸,能坐到户部主事的位置,只要是读了几年村塾,善于巴结吹捧,拍马溜须。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花钱贿赂了上面的人,这才稳稳当当地当下这个芝麻小官儿,长期在上面捞油水。
丁永很有钱,但向来吝啬,小气出奇。
早上吃一碗粉,不加肉加汤,吃一个芝麻饼,不仅吮指头,连掉桌子上的芝麻都要添干净。
最让人无语的是,他家里养了两个小妾,平日胭脂水粉不舍得买也就罢了,出门时连衣服都让她们与自家妻子轮着穿。
由于赶时间,张腾进行落籍登记时,直接给丁永塞了银钰,丁永一口一个张少爷,本来需要半天办理的手续,三几下子就迅速办好。
张腾亲自看着丁永盖章登记,录入户籍文书存放,他的户籍当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铁虎听了葛衣少年的话,向张腾望了一眼。
张腾一脸淡定,对铁虎说道:“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前辈便将那丁大人请过来好了。”
“嗯,也好。”铁虎点点头,对薛麟说道:“你去将那姓丁的叫过来。”
薛麟向铁虎一抱拳,将目光投向身后的人群里,大声喊道:“丁大人,还请您出来一下,向铁前辈证明张腾伪造户籍,窃取绥宁武院招生名额。”
“在这,在这,在这呢!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借过……”
只见肥头大耳的丁永一手提着裤脚,一手抱着户籍登记文书,满头大汗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哪知丁永快接近擂台的时候,也不知谁绊了他一脚,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帽子歪歪斜斜,连下巴都磕破了,显得颇为滑稽狼狈。
“哈哈哈……”
周围的人见到丁永这副模样,顿时大笑。
张腾也是忍俊不禁,心道:“这位丁大人还真有当喜剧演员的潜质。”
不过铁虎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他见张腾这般神情,说道:“小子,你就不担心吗?伪造户籍可是要剥夺冠军,取消名额,永久禁止参加比武大会的。”
张腾收敛一下笑意,摇摇头,说道:“我并未伪造户籍,为何要担心?”
铁虎板起脸,严肃无比地问道:“可是若是人家证明你伪造户籍呢?”
张腾淡淡一笑,似乎丝毫不在乎:“那便算我伪造好了,毕竟人家有备而来,做足工作,一时之间,我也没办法。”
铁虎冷着脸,说道:“那可是永禁武会比试资格的,从今以后,你将不会被任何的武院或者宗门所接收。”
张腾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