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所需。
还有,李公你看那几名学子,他们新近才来,虽是名额已是报到京兆府了,可钱粮总要下个月才能拨付。我阿娘看他们穿的破旧,就想着给他们做几件学子服。哪曾想,书院里此时连买一匹布的钱也拿不出来了……”
李泌一个劲的哭穷,李林甫却是越听越皱眉,心说自己是捅了乞儿窝吗?惹得这个李泌这顿喊穷。
李林甫有些后悔,悔不该来这里。他心里还想着,就是带几名属官来这里也好啊,遇到李泌这样哭穷的,他们也就替自己挡住了。
眼下、眼下不打发打发他,肯定是不行了。谁叫自己嘴贱,想知道太子殿下和这书院的渊源到底有多深呢!
李林甫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先生,你莫要说了。你好歹也是圣人御封的大唐小先生,守着本官如此哭穷成何体统?若是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大唐穷的养不起几名乞儿了一样。”
李泌一听这话,就低眉垂首的站着,一副等着他发落的样子。
李林甫摇了摇头,又说道:“好在这书院也是在圣人那里有了名气的,本官回去后,就命户部度支一部分钱粮来,聊以解书院之困……”
不等他说完,李泌就问道:“给多少钱粮?书院花销大,对学子们都是一视同仁,就是李岫兄弟在此读书的时候,书院也是依照惯例,发给他们钱的。”
李林甫蒙了一下,心说坊间传言果然不差,但凡来此之人,不留下几个钱是走不了的。厽厼
李林甫认为李泌这样说,是提醒他捐几个钱给书院。可李泌这样说,是真的只是想告诉他,书院里无论是谁,待遇都是一样的。
可李林甫误会了,觉得李泌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多少给些钱了。
于是,李林甫略一沉吟,然后说道:“嗯,这样吧,我责成户部拨付二万钱,我自家再捐给书院一万钱。”
李泌接着又问道:“谷米呢?”
李林甫略带嫌弃的看了李泌一眼,重重地说道:“义仓那里本就有那些乞儿的份额,我再叮嘱他们一声,加倍给付就是。”
李泌笑了,然后拜手说道:“李泌代那些学子们谢过李公。李公请走好,恕李泌有课在身,不能远送了。”
说完,李泌对着一直看向这里的张忠亮招招手,意思是让他替自己送送李林甫。
李泌背手走后,张忠亮说道:“李公,请吧!” 追书看 zhuishukan.com 厺厽
李林甫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张将军做门房做上瘾来了吗?怎么还在此间啊?”
张忠亮笑道:“小先生说,我这叫做发挥余热,总比在家躺着等死要好。”
李林甫无语,背手朝大门那里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李林甫坐在车箱里,随着车轮的颠簸在想着心事。自己主动过来示好,是因为这书院和太子的关系很近。
自己大方了一回,是因为自己想起李泌向来有别人给书院捐钱,他就给那人扬名的习惯。
自己已是宰相,自然不需要李泌帮自己扬名立万。可自己和书院有来往,却一定要让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太子李享。
李泌给别人扬名的方式,一般是让他阿耶李承休写一份奏表,然后委托京兆府呈送给圣人。按照惯例,这份奏表也要抄一份送到东宫。
这样,李享就知道自己给书院捐钱了,自己和李泌也就有了交集。当然,李林甫也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捐了几个钱,就让太子改变对他的看法。
李林甫所求,只是和李享暂时缓和一下,以争取时日。缓兵之计,这中间人就是李泌。李泌已经接受了钱财,就是中计了。
想到这里,李林甫笑了起来。李林甫高兴,还因为他知道自家儿子李岫来过书院。李岫和李泌交好,即使以后自己一旦失宠于下一位皇帝,至少还有李岫可以指望。
不亏啊!不亏啊!仅仅那么一点钱粮,就给自己争取了时日,也给自家儿子李岫铺垫了前途。
得意了一会儿后,李林甫又在心里想着,本官主动示好,你等若是明白人,就好生接着。若是不明白,本官现在收拾不了太子,拿捏你等还不在话下。
马车沿着天街向李林甫府邸方向粼粼而去。
书院里,李泌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那颗柿子树。武明娘拿着一本书走过去后又折了回来,“阿弟,刚刚六月,想吃柿子还早着呢!”
“阿姊,你看那上面。”李泌伸长胳膊,指着柿子树说道。
武明娘仰头看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稀奇的事情,就低头说道:“看什么?今年这树上接的柿子比往年少吗?”
李泌摇头,说道:“阿姊,你没发现吗?每年树顶端的那些柿子都是长的最大最甜的,我等却很少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