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的一声,那不远处的山林,近处的林木,被连根拔起,就像是蓬草遇狂风一般,旋转乱舞,不知会落向何方。
而那渠道,在能量交接之时,那顷刻间如瀑布倒流,直泄云端。
在久久的僵持之下,外围的人,已然看不清战场中那些人的身影,和他们的出招。
只是感觉,一阵庞大的能量漩涡,在战场中激荡。时而阴雷滚滚,时而冰寒彻骨,时而怒涛冲天,时而烈火燎原。
那无方教的人,此刻却是显得淡定自若。
“真是世间少有的战斗啊!”
老山羊双眸中竟有些许的向往。
“可惜,也到这了!”
竹微微一叹,心中顿感,这世间,马上陨落一位高手了。
嘭!
犹如惊雷在侧般的炸响,整片天地都在嗡嗡的震动,久久不绝。这惊心动魄的激斗,也总算是停了下来。
翻飞的衣袍,挺拔的身影,有些松乱的头发。一个人略显狼狈的站着,他双手有些颤抖,指天剑和剑鞘紧紧握在手中,那如细流般的鲜血,从手臂上渗出,流到指天剑剑身和剑鞘之上。
而他身上严谨的衣着,已然被剑气切割出道道剑痕,若非是高手和自身的闪避,那恐怕已然不是衣服破损那般幸运了。
而他周围,依旧是被六人包围。那六人,有的灰头土脸,有的面色微白,有的几乎无恙,有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血痕。
“弃剑投降吧!能在兼合了三人的剑阵中,做到如此的地步,大剑士,我们确实心悦诚服!”
叶隼淡然的说道。
“三人?”
这让那围观中的一人,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酸。
“这么看来,当日在梁国皇宫,并非是他们这个剑阵的最终样子,今日是三人,那在那一天,估计,应该就是那两人了吧!”
那两人,自然就是叶常和凉叔。只是这么一想,确实是有些后怕,那要是六人一起,恐怕,至少也道,他显然,还是对于那“夜”的杀手,心有余悸,那一日的梁国之战,那人一剑击退六人,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尽管当日是不全备的六剑使,可那威力,就是如今的六位,想来也不能说能够胜他。
“那人?难道是!”
老山羊眼神惊异,这倒是很少能够见到的。恐怕当日,林澈在七星观上那一掌,也并未带来这么强烈的震撼。
“这身衣服,这样的身手,不会错的!”
竹的眼神中,也露出一丝的惊异。
毕竟,眼前这人,乃至她祖辈几代,都是藏于宫闱,不问世事。这久藏于宫殿楼宇之内的宝剑,到底是何等的锋利呢?今日若是得缘一见,那可真是不虚此次魏国之行了。
而那本来还在潜藏的神剑窟的高手,已然是全部立于战场之上。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这把剑和这个人,是我护的!”
这霸气的言语,可嗓音却是一个女音,这倒是让人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阁下果然就是护剑令!”
凉叔看着那蒙面之人,心中已然是有了论调,眼下这情况,确实如主子所言的那般,意料之外啊。
“她为何会来?莫不是已经走漏了消息?”
叶常有些惊讶,但此刻,已然由不得自己了,纵使是护剑令,他们也得拿下,而且是尽快拿下。
“你,怎么来了!”
蒙面人有些踉跄的站起身子,强撑着看着身前的这个人。
当年,本来还是青春年少,无忧无虑。当年,误打误撞结下姻缘,竟是终生都不能忘。当年,两人月下舞剑,花间饮酒,本以为会是一生一世。
只可惜,年少,受不得半点的不完美,年少,经不起那世态的诘难嘲讽,年少,也识不破,那真情与假意,虚伪与真实。
世事弄人,让他们一别已然十余载,世易时移,物是人非,这万千情愫,终是咽下了愁肠,一声轻叹,一阵苦笑,烟消云散。
“我不能来?”
那声音突然变得粗了起来,像是一个管事的妻子,反问那小声小气的相公。
蒙面人微微一笑,他有些吃力的揭下自己的面罩,他,莫问,坦然的看着眼前的那人,似乎是十分轻松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能来,只是心里没有准备,弄得这样狼狈……”
看到这穷秀才,到这时候还想装高手,装风度,对面的人可是不给面子。
“这就狼狈了?你更狼狈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一个酸秀才的样子!”
莫问无奈的苦笑着,眼中竟然是有些许的泪花。
“你是如何知道……”
莫问好奇的问道。
“知道你在这?”
女子似乎是习惯,每次那莫问还未说完,她便抢着回答,显然是急性子,也显然是熟悉。
莫问屡次被打断,却也依旧是在那无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