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转头望着顾雪月,冷笑道,“雪月,你还是真善良呀,竟然会在意一只泥土之中的爬虫!”
夏紫羽闻言,苦笑道,“原来我只是爬虫么?”
仰头望天,是无尽的苍茫,是心路之上的迷茫。
他承认,他很羡慕这些富家子弟,但是这些人的道理,他却不敢苟同了,当初自己可是救了这些人几次性命,不过是拿了一点银钱,竟然记恨于心?
但同时,他在心中也很是愤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弱小的人,为什么那些弱小的人,在这些人眼中,就是爬虫,肮脏的虫子,就凭他们生来高贵吗?
凭什么?他不解!
都是众生平等,何为平等?
顾海燕神色为难,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走到夏紫羽的身旁,笑道,“紫羽,都怪我,所以我选择与你站在一起!”
夏紫羽羽惊讶的望着身旁的少女,苦笑道,“没有必要的!”
眼前来的这些妖兽,能抗住他一剑?只是他不想暴露而已,否则早已经离去了。
吕良见状,神色一冷,呵斥道,“顾海燕,你放肆,你可是我吕良的未婚妻,婚约乃是家族长辈所定,是宗门长老认可,你竟然要站在一只蝼蚁身旁,当我不存在吗?”
顾海燕玉手一挥,俏脸通红,但是眸光依旧坚定,望着吕良说道,“婚约,乃是长辈所定,但亦非是我之愿!”
“况且,今日之事,与婚约何干,仗势欺人,便是长辈教的礼数吗?”
一番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金珠望着珞惊羽,阴冷的笑道,“怎么?要选择站在一个小女子身后吗?”
夏紫羽的眸光一一打量着几人,最终落在阮龚的身上,与之对视道,“你也同意他的做法吗?”
阮龚环抱双手,冷漠道,“她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
珞惊羽仰头笑了起来,这时候的他,没有恨,没有怒,只有悲。
他觉得有些个道理始终是相通的,放在天下而皆准,有些个事情讲究一个对错分明。
夏紫羽自认为自己没有错,而在对方心中估计也认为自己没有错。
他好说话,也不意味着对谁都没有原则,他可以救人,亦可以杀人,只是面前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的自己如蝼蚁,而自己看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可对于某些人,甚至是陌路人,他其实也不忌惮,同样不会招惹。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等要人性命之事,就是泥菩萨还得有三分火气,何况他不是泥菩萨,他是人,一个见惯了死人的人。
他接着再次问道,“我若是不去你们待如何?”
“简单,杀了你便是!”金珠手中长剑挥动,一缕缕奔腾、凌厉的气机割裂空气,嗤嗤作响。
夏紫羽环视几人一眼,微微摇头,脑海之中思量这退路。
不是要逃跑,只是不想与这些人或者那些围过来的凶兽纠缠而已。
顾海燕望着夏紫羽微微摇头,轻声道,“不要勉强,我们可以逃的!”
夏紫羽闻言,脸上洋溢着不以为然的笑意,逃,能往何处逃?他需要逃?
周围可不止那一波妖兽,而是很多,他先离开这群人,与那些较弱的妖兽纠缠,至于后面的那些强大的妖兽......
短暂的沉默之后,夏紫羽望着金珠几人,重重的点头,“好,但是记住你们之前的话,活下来,一千两银钱!”
阮龚怀抱双手,居高临下般打量着夏紫羽,如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金珠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暗道:看你死不死,小贱种!
夏紫羽面无表情,手持柴刀朝着那已经完全显现出来的妖兽走去。
下一刻,疾风怒起。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一道璀璨的光芒激射而出。
如天地开一线。
转眼间。
背负神剑的夏紫羽,便已经来到了一头凶兽的面前。
凶兽,不是妖兽!
其实对于少年来说,两者并无二致,因为凶残的程度皆是可怖。
其头如虎,其身如狮,赤尾高扬有丈长,一身棕色毛发稠密。
夏紫羽不知如何形容眼前这凶兽,但那双猩红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残忍,他还是能清晰的看见。
那凶兽身躯上渗出漆黑的气息,让珞惊羽通体冰凉。
不容他多想,那头凶兽便已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冲他撕咬而来。
迎面而来的猩气令珞惊羽猛地一个激灵,身躯微微一斜,避开血盆大口。
刚一闪避,另外的十几头凶兽皆是蜂拥而至。
一头头凶兽皆有丈高,珞惊羽心神紧绷,不断躲闪。
脚尖连连点地,身形在其间穿梭这,神情凝重。
此刻的他,表现出出一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能纠缠个一时半刻,寻机会逃脱。
之前,与金珠要的那一千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