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量着两人,眼珠在转动,瞳孔的深处倒映着幻云纾与道衍的身影。
可以看到那双苍老的眸子之中,此刻看似沉寂与死海,却仿佛蕴含着怒海波涛。
但那其中的老者不曾动,他只是静静的望着,目光所及,道衍却是丝毫不敢动作。
幻云纾在思量着如何破局,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依旧觉得有些不保险,所以她也没有动作。
近乎一刻钟的时间,这是道衍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那老者眼中的怒意缓缓消散,他望着两人,也不曾说话,不曾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丫头,这......”道衍慌不择言。
“你先离开,我盯着他!”幻云纾淡漠的说道。
道衍一怔,他余光落在那棺椁老者的眼眸之上,在满是恐惧的心绪下,微微试探性的挪动这脚步。
一步,那棺椁老者的眼眸也随之而动,落在道衍的脚步下。
道衍不敢动了,他试探出声道,“前辈,小辈只是来此感悟一番阵法禁制,绝非是来做挖坟掘墓的损阴德之事。”
他说着,棺椁老者的依旧在棺中,眼眸从道衍的脚步下移动到道衍的身上。
没有回应,只有一双眸子微动,却让道衍头皮瞬息炸裂。
骤然,他一咬牙,直接化作长虹掠出了神山,御空而行。
他此刻恨不得动用全力,脚下更是有大阵浮现,仅仅是数息时间,便出现在大墓的外围,拍着胸脯望向那神山之上的棺椁,心道:好险。
而在他的眸光之中,幻云纾却是神色平淡。
眸光淡然,或许更像是有所预料般。
道衍呆住了,他望着幻云纾的身影,眼中有着极尽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一位圣人,那威势,在圣人境之中,可怕还不是一位弱者。
一个已经大葬在棺椁之中的圣人,如今活了过来,这小丫头就是这等姿态?
如视无物?
道衍望着幻云纾,最后,他满是苦涩的转身。
幻云纾还在那里,他倒是先溜之大吉了,难怪自己的心境一直不得突破。
一念之间,他想了许多,心弦也不知为何就放松了下来。
此间之事恐怕有所隐秘,若是那棺椁之中的圣人想要杀他们,早就动手镇杀他们两人了,为何会只在棺椁之中动着双眸。
一番考量,他选择折返回去,在临近神山之际,道衍依旧咬咬牙,犹豫不前,尽管他此刻心弦松了下来,但还是有些难以避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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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书房内,夏紫羽依旧处于神念轮回之中。
京都街道上,一个少年,一个青年。
夏紫羽思量了一番,看向他,“若是有皇家的人插手此事了呢?”
司徒长风顿住了,将送到嘴边的面缓缓放回碗里,拿起酒碗喝了一口,这才看向夏紫羽开口,“若是皇家的人插手了,你会怎样?”
“杀!”夏紫羽冷冷的回答道。
一个字,便是令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一般。
司徒长风笑了,眼神之中带着丝丝震颤,随后微微摇头道,“这是你的行事作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既然敢对你出手,就代表他们有绝对的把握。”
“或许以前皇家的势力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就无异于庞然大物。”
“且,其中还有修士,若是这背后当真有外面那些宗门的影子,你又该怎么办?”
夏紫羽神情依旧没有半分变化,也没有去选择回道这些问题,反而问道,“你会对我出手吗?”
“不会!”很坚定的两个字,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便够了,至于是何人想杀我,背后又是谁在暗中相助,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夏紫羽开口道,“既然他们想要杀我,那我就让他们来杀,只是这能不能杀掉我,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司徒长风望着他问道,“你想要正面交锋?”
“不然呢?我讨厌躲躲藏藏,我就在明处,想要杀我,他们只管出手,我一一接着便是。”夏紫羽淡然的开口道。
司徒长风莞尔,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这两年你倒是长高了不少,身上的气势也更加迫人了。”司徒长风比划着说道。
“两年,倒是过的挺快的,一晃驻守边疆已经两年了,回来时,却只见一座空宅。”夏紫羽感叹道。
司徒长风闻言愣了一下,拍了拍夏紫羽的肩膀,“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夏紫羽闻言看了看司徒长风,起身道,“屋子里坐吧,有些事与你说!”
他突然想着,既然这位太子在,也许能牵扯出一些东西来,司徒长风手中有一些权力,让他去查查看。
两人并肩走进大堂,夏紫羽坐在主位之上,望着外面院落,轻声道,“昨晚,我就是在这里杀了不少人,最后一尊修士自爆了!”
司徒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