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听的傻子模样,跟米五谷完全就是两个人,此时再联系蓼莪的所作所为,范懒懒突然暴怒,从水中倏然跃起,一拳头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
“哪家妖孽!竟敢占我小郎君的身躯!”
诶哟!瞧那火星四溅的触碰,蓼莪心慌慌、意乱乱,连忙喊道:“你打他干嘛!他没中邪!别打坏了一脸妆!”
只是范懒懒在一拳之后,竟是发现了倪端,哪里还有空去理会蓼莪,她在空踏步而出,一踏一个火圈,灼热的气浪随之轰散开来,使得玄潭里升起了蒸腾的云雾。
而此时的米五谷就真的只是像个傻子,不躲避不还手,接连吃了好几拳之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蓼莪惊觉不对,同样跃出水面将横飞的米五谷抱在了怀中。
“这是个假的,有胸呢!”范懒懒不由分说的扯开米五谷的衣衫,指着胸前说道。
“咦?还真有!”
“我就说嘛!”范懒懒上下门牙砸在一起,跐溜窜出一把花火,蒸腾的白气从她嘴角冒出,呼呼上天而去。
见她还要打,蓼莪忙阻止道:“不能是假的,或许是受到了某种影响而变化了身躯,南望最熟这个路数,你去叫她来,我守着。”瞧她一点头就御风而起,忙又冲她喊道:“衣服衣服!”
……
一语破谜题,在蓼莪说出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时,米五谷就瞬间想到了自身的状况,狐族三脉半开未开,将所有的血脉全部堵死,只是如今用“扮相”的方法,反而差点将自己误了。
中正是什么,是自己扮女装为了体会当女人的感受?亦或是扮成个女人,其内在依旧需要本性不移?好像都不是吧,又或好像都是!站在中间两头看,想去哪儿就去哪,不管对与错,不管是与非。甄兮不是早已经言传身教了么?
闭眼之时,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内景,丹田气海、上下玄门、七窍玲珑心,条条脉路连接着五彩阴阳眼,他能看到的极多,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每一条血脉里,都存在着一道神识,虚无缥缈,却又能清晰可见,这种玄之又玄的血脉关系,在两千年以来一直未被堪破,却也一直在被研究。
可这些落在米五谷的眼里,那就是实打实的景色,丹田气海自成一方天地,一座淼淼仙山矗立其中,云烟散淡。
在这方天地的上头,是如虚空中一前一后矗立的两道通天门扉,大门紧闭,从门缝里露出的盈盈白光,成线成条,将两座门扉相连,又有集结一处,通向第二座门扉之后的虚空。
虚空无尽,却能在极远处看到一座辉煌的宫殿,大殿里端坐八人,正是那八道血脉里虚无缥缈的神识。
其中最前头的两人,身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淡淡的轮廓,却能从他们二人冒出的气息以作辨认,跟南望的阴阳二脉吻合,是阴阳双脉。
他们下手的二人,轮廓清晰,样貌可辨,一人温润如玉,笑容温柔,另一人则是狂躁不堪,目露凶戾。是天仙天魔血脉。
狐族三脉,是身着白、绿、蓝三色衣衫的缥缈美人。与一个如同真人的青衣男子同时朝着殿外看来,似是发现了什么,青衣男子哈哈大笑,当先站起对着殿内众人一拱手,缓缓消散在大殿之内。
米五谷心神一动,景色瞬间变换,昏黑的天地无边无际,青衣男子孤零零的悬停空中,回眸盯着某处,似乎久等不到来人,只得苦笑摇头,身影缓缓灰飞烟灭,化作一片青色祥云。
米五谷眼前一黑,似乎遭受了某种重击,又像是气血亏损,头晕眼花之际,却也清楚的明白,是那青龙血脉急剧亏损所致。
云彩布满了天空,又有雨水从那云彩里落下,砸落在下方海面之上,溅起了一朵朵青色的小花。
花开花谢,全在他的神魂之中,那感觉似是无数的蚂蚁在噬咬皮肤,麻麻痒痒,又如雷霆打在其身,剧痛难忍,使得他颤栗不止,整个人蜷缩在了一团。
雨水越下越大,从小米粒到婴儿的拳头大小,再到后头如大海倒悬,隆隆之声响彻天地,青色的云层之下俱是一片淡绿的汪洋,和那漆黑翻滚的海面相撞,激起千丈惊涛骇浪,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猛扑。
米五谷蜷缩的神魂开始片片碎裂,散落在那青黑的浊浪之中。明明已经消散的他,视线却越发广泛,青色的云海和漆黑的大海相互碾压,似是混沌初开形成的阴阳图。
只是此时,在中心处冒出一点光亮,一白、一蓝、一绿三道光芒围着中间一颗羸弱的光球交叉飞舞,像是呵护婴儿的手,正在轻轻抚摸着它。又有字符从那三色光芒中飞出,篇篇字符像是某种奇怪的言语,隐隐有呢喃之声,似是歌唱,又似是轻吟。
阴阳图开始急速流转,青色和黑色倏然分开,只见那白色光芒突然钻进中心的光球之中,倏地化成一个白衣女子,她缓缓睁眼与米五谷心神合一,左右一瞧,这才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什么狐族三脉,不过是性情而已,亲爱和睦,与人亲善,可若是过了头,就会变成了家犬,若要一个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