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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着急,我着急啊!你这挡在我面前,我还怎么监视凤鸣馆?邓二心急如焚。
你小子不是个刺客吗?竟然要买二十个烤饼?究竟是演得哪出?
邓二恨不得抓起一块烤饼,跳将起来塞到罗五的嘴里,接着给他放翻在地,再来上两脚,然后质问他:“鸟货,还买烤饼吗?”
幻想是丰满的,现实是干瘪的,邓二目前的身份就是一名卖烤饼的小贩。
“客官这是要给家中买吃食吧。”邓二使劲挤出一张奉承的笑脸:“这都午时了,耽误了中餐可不好,要不客官你去巷口那家摊子瞧瞧?”
罗五伸出右手,用食指顶了顶帽檐,语气依旧不急不慢:“没事的,你做就是了,我能等,再说了,要是巷口那家也不够数,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邓二简直想骂娘了,但迫于无奈,还是从左手旁的竹篓中拿出一袋发好的面团,准备开始摊饼。
罗五见状从怀中摸出一根糖棒叼到嘴上,悠闲地哼起了不知名的艳曲。
刚哼了两下,罗五看了眼炉子,突然停了下来:“哦对了,你这现有的十二个烤饼里,有多少个焦的,多少个软的?”
“各六个。”邓二一边摊着面团,一边回答道。
“那新作的八个,也是一半焦的,一半软的。”罗五言罢,继续哼起小曲来。
“好咧,客官稍等。”邓二不知道这罗五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耐烦,蹲下身,从另一个竹筐中取出几块木炭塞入炉中,用毛巾擦了擦手,继续忙碌起来。
炉火渐旺,噼里啪啦的火焰声中,邓二忙得不可开交,虽无暇顾及左右,但邓二的心中一直保持着警惕。
罗五见状将右手放到身后,伸出大拇指。
凤鸣馆的后门悄然打开,两名身着黑衣的壮汉从中闪出,一路摸到了邓二身后的柳树下。
罗五见两名凤鸣馆的护院已经到位,先是打量了正在忙碌的邓二一眼,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两名大汉豁然从树下冲出,直扑邓二,罗五也向前倾身,双手如鹤翼般展开,想要摁住邓二的肩膀。
就在这一刹那,埋头摊饼的邓二觉察到了惊变,他先是右脚飞起踹在火炉上部,然后左手顺势一扫,将身边的两个竹筐扫翻。
火炉受到重击向前倾倒,飞溅的火星直冲罗五的脸庞,罗五不得不接连后撤三步,与火炉拉开距离。
被扫翻的竹筐中弹出面团、黑炭、韭菜、铜钱等诸多杂物,洒向了两名黑衣壮汉,两名黑衣壮汉不由得连连后退。
邓二乘机左脚发力,一个后跳脱离摊位,然后转身飞奔,三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巷口。
罗五看着巷口飘荡着的一缕尘土,不由感慨:“好快的反应,好快的身手。”
两名黑衣大汉看着一片狼藉的摊位面面相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呢?
罗五回过神来,蹲下身,将两个竹筐摆正,开始翻查其中的遗留物品。
然而筐中并无任何特殊之物,全都是一些卖饼小贩必备的物什。
罗五轻轻一叹,吩咐两名护院:“你们将这里收拾下,我先回去报告了。”
......
“没抓到?”秦蕊瞪着罗五:“你是怎么回事?三个大男人,连一个小贩都抓不到?”
“是在下无能。”罗五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上爬动的小蚂蚁。
其实是那家伙太能跑了,罗五是真没想到,这位“卖饼小贩”的脚力竟然如此可怕,可谓是生平仅见。
“那人真的是在监视凤鸣馆?你就这么确信?”秦蕊还是心怀侥幸,她仍然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八成是的。”罗五轻声回道:“小贩哪有他这么警觉,这么能跑的,肯定是受过长期训练的专业察子。”
“啧。”秦蕊凤眉紧皱,心中想到:“这下事情麻烦了,必须立刻汇报给郎君,也不知他会如何责骂我,唉......”
秦蕊瞥了眼罗五,心中越想越气,右手指着罗五:“你,你先回去吧。”
“是。”罗五声音沮丧,低着头退出了小院,知道这次的大生意八成是吹了。
......
“什么,监视凤鸣馆的弟兄暴露了?”李延庆正在与方志商量监视罗五的对策,接到消息后不免有些愕然。
方志和望向赶来报信的乌衣卫,语气严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速速道来。”
报信的乌衣卫抹了把额角的热汗:“属下将罗五的消息传回办事处后,便回去与邓二继续监视凤鸣馆,可刚走到凤鸣馆后门所在的巷口,就看到洒了一地的杂物,有两名黑衣大汉正在摊位上收拾,属下便立刻回来报信。”
方志和扭头与李延庆解释:“今日在凤鸣馆后门外监视的弟兄叫邓二,扮作了一个卖饼小贩。”
言罢,方志和又指了指来报信的乌衣卫:“他是与邓二配合监视的弟兄,叫何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