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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渔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规规矩矩跟在珍明身后,在跨入清辉院那一瞬,他看到窗户上映着白卿言正在低头书写的剪影,眼眶一热。
    “公公稍后,我进去同大姑娘禀报一声。”珍明同全渔行礼道。
    全渔颔首致谢,颇为拘谨站在廊庑之下,垂眸便看到自己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狼狈影子,想到一会儿要见镇国公主,全渔忙垂眸查看,他理好衣袖,又将身上的衣裳上的浮灰派去,用手梳理头发这里没有篦子没有水,他还未想到办法将头发梳理到影子里也瞧不出碎发的模样,便听到珍明请他进去。
    全渔的朝珍明道谢,低眉顺眼跟随珍明进了上房,紧紧盯着珍明的绣鞋,饶过屏风来到软榻前,他便立刻跪下行礼:“全渔见过镇国公主。”
    “全渔公公不必多礼。”白卿言搁下笔,接过珍光给她送来提神的热茶,“珍明给全渔公公拿个凳子过来。”
    听到白卿言对他态度如常,全渔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向白卿言:“多谢镇国公主!”
    他见又清减不少但依旧挺拔的白卿言,看向他的目光亦是一如往常,全渔眼眶一热,不免低声问:“不知镇国公主的身体可还好?”
    “有劳全渔公公关心,有洪大夫调理倒是恢复了不少”白卿言像是与全渔闲话家常一般,见珍明端了一个绣墩过来,她示意全渔坐。
    全渔点了点头起身,刚落座,珍光便给全渔上了茶,全渔又忙起身道谢,随即坐回去望着白卿言说:“奴才斗胆,听说镇国公主要登基为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镇国公主以为太子殿下不在了,所以要登基的?”
    白锦瑟看向自家长姐,只见白卿言认真看着全渔,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并非如此,全渔公公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日子不短了,应当深知太子殿下畏惧陛下甚深,就连晋帝要建九重台这样荒谬的要求都会设法达成,来取悦陛下!如今晋帝还未死若是太子登位,全渔公公以你对太子的了解,这一千无辜的童男童女能否逃脱命运?”
    全渔握着茶杯的手收紧,几乎不用挣扎思考,全渔便知道不能。
    “再说太子殿下的才能,若是能听进去能臣劝勉,也便能勉强做一个守成之君,却无法成为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明主。”
    所以,镇国公主是真的要做皇帝了
    全渔抬眸,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卿言:“那太子被梁王劫持,镇国公主您不救殿下了吗?殿下一直都深信镇国公主的忠心!镇国公主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全渔更咽难言。
    “梁王挟持太子应当是前往洛鸿城了,秦尚志正在那里主持修渠之事,手中有兵,且忠于太子,梁王若是想要聚力抵抗,就必须挟太子以令秦尚志,所以暂时太子还不会有危险,况且有我的祖母晋朝大长公主在,她不会让梁王杀了太子。”
    因为祖母恐怕还报了一线希望,希望她能拥立太子登基。
    “全渔公公,有件事我一直想问”白卿言认真望着全渔,“当初我四妹白锦稚在查军粮案时,曾得全渔公公提点,后来细思发觉全渔公公似乎对白家诸人有意多加照顾,不知是否有何因由?”
    全渔听到这话,亦是抬眼认真望着白卿言,哄着眼眶道:“提点四姑娘是因为不想四姑娘莽撞,若是惊动了太子妃腹中的小皇子,怕太子会迁怒镇国公主,至于对白家人多加照顾,亦是因为镇国公主。”
    白卿言静静望着全渔,静静等着全渔的下文。
    全渔喉头翻滚,半晌才哑着嗓音道:“因为,镇国公主瞧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不像是在看一个玩意儿,也不像那些求着我办事的人,明面上对谄媚,背地里骂我是阉人!只有镇国公主看着我的时候,让我觉得我是个人。”
    白卿言陡然恍然。
    原来,白家和她什么都没有给予过这位全渔公公,不过是她的不轻视才让全渔心甘情愿照顾白家诸人。
    说着,全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忙垂头用衣袖擦去,又将手中热茶放在一旁,规规矩矩朝着白卿言行了叩拜大礼:“奴才斗胆,求镇国公主救太子殿下一命!”
    “放心吧,我二妹已经率兵前往洛鸿城。”白卿言对全渔说完,又问了一句,“全渔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全渔没想到白卿言会让他留在身边伺候,他可是前朝太子的贴身太监!
    全渔震惊之余,眼底露出喜意,可那热烈的喜意却很快又冷却下去,眸中之余悲伤,他朝着白卿言叩首一拜:“承蒙镇国公主抬爱,全渔很想在镇国公主身边伺候,可全渔
    不能抛下太子!全渔幼年跟在太子身边,是太子给了全渔体面让全渔不受人欺负,让全渔吃饱穿暖!太子对全渔恩同再造!虽然在太子眼中,全渔只是一个能将他伺候舒坦的奴才,可奴才却不能忘了太子的恩德!”
    全渔鼻音浓重:“如今太子蒙难,全渔更加不能舍太子而去,如今大都城内全渔无依无靠,手中亦无银钱买马,厚颜恳求镇国公主能赐全渔马匹,让全渔前往洛鸿城。”
    白卿言望着朝她叩首的全渔,半晌之后道:“全渔公公的忠心令人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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