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锦稚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而且还是要去战场,她怕却也激动。
她想要建功立业,想要证明给长姐看她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白家女儿郎,哪怕是一人奔赴战场也定然会为白家增添光耀。
白锦稚对着母亲李氏勾唇笑了笑,疾步走下台阶一跃翻身上马。
卢平行礼后上马看向白卿言的方向,见白卿言对他颔首他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肚随白锦稚朝朔阳城外飞奔儿去。
“小四”三夫人李氏哭着喊了一声追下台阶,“要小心啊”
白锦稚未曾回头,扬起手中鞭子挥了挥,便绝尘而去。
白卿言立在门外,看着四妹妹骑马而去的背影,身侧拳头不住收紧。
刚才圣旨一下,白卿言趁着白锦稚去收拾东西更衣之时,将卢平唤了过来。
她叮嘱卢平,在到大都城之前,派人先一步到大都让白锦绣将手中暗卫分出一半跟随白锦稚奔赴春暮山,护白锦稚周全。
白锦稚的心性,白卿言在清楚不过,虽然曾经在秋山关救白卿雲一战,让白锦稚头一次知道了沙场残酷,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甚至如今回想起来白锦稚还会后怕,可比起建功立业这种怕不足以威慑白锦稚。
为了以防万一,白卿言需要在白锦稚身边安排足够的人手。
兵可以不练,可白锦稚的安全不可以不护。
但凡是现在还活着的白家之人,她一个都不允许出事一个都不允许
“三婶”白卿言走至三夫人李氏身旁,轻轻握住李氏的手,“有平叔和沈青竹跟着,小四不会出事的。”
三夫人李氏望着白卿言含泪点头。
白锦稚因一道圣旨出发奔赴春暮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朔阳城。
族长白岐禾想起练兵之事,原本白卿言说要高义县主白锦稚和一个白府护卫军负责的,如今白锦稚奉命奔赴春暮山,谁负责练兵这还得白卿言拿个主意。
刚用完午膳,白岐禾派人去唤儿子白卿平随他一同去白府。
方氏一听,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儿,看着正在漱口的白岐禾道:“既然要去见镇国郡主,不如将咱们两个女儿都带上,让她们也同镇国郡主亲近亲近,叙叙姐妹之情”
方氏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儿靠谱,放下手中的筷子,兴致勃勃道:“这高义县主不是刚被陛下派到春暮山去了吗镇国郡主担心高义县主定然心情不好,咱们两个女儿去了,说不定能替镇国郡主排解排解,以后咱们女儿要是成了白府的常客,将来议亲的时候媒人还能说与镇国郡主如同亲姐妹,也好听不是”
白岐禾用衣袖掩口,吐了漱口水后,用帕子擦了擦嘴,侧目朝一脸喜悦的方氏看去:“你觉得镇国郡主,像是那种会和自家族妹叙姐妹之情的人你那点儿小心思我明白,还是收起来吧不要将镇国郡主当做普通闺阁女儿家,你就算是让两个孩子去了镇国郡主府,也不可能让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且镇国郡主为人眼里不揉沙子,若是知道这两个孩子在镇国公府内打听什么消息,怕是届时我们全家都要跟着没脸”
方氏听白岐禾怎么说脸一下拉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着让两个女儿去镇国郡主府同白卿言交好,打听打听白卿言的喜好,我也好给她保个媒怎么说她都是咱们的晚辈,我一个做长辈的关心关心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像不安好心一样”
“镇国郡主孝期未过我们就不说了,况且镇国郡主已经立誓此生不嫁的事情你不知道”白岐禾眉头皱的越发紧。
“对啊我当然知道啊”方氏拍了一下手,“所以我这个做婶子的才要操心啊虽然不嫁但镇国郡主可以招婿入赘啊你看大都白家满门都只剩女儿家了招婿入赘延续白家嫡支血脉,这是不是正道”
白岐禾听方氏这么一说,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
大都白家才是白氏正统嫡支血脉,五夫人齐氏又只生了一个女儿,若是不招婿入赘,那大都白家这一支就要断了。
或者便是从旁支过继
可是看镇国郡主那个态度,怕是不会接受从旁支过继子嗣。
白岐禾心里清楚,大都白家现在是镇国郡主说了算的。
见白岐禾若有所思的模样,方氏眼睛更亮了,她凑近白岐禾压低了声音说:“你看,我娘家二哥的嫡次子”
方氏话还没说完,白岐禾一双凌厉的眸子就炒着方氏瞪了过来,吓了方氏一跳。
白岐禾一向温和,还从未用如此骇人的目光看过她,方氏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只望着白岐禾。
“你二哥的嫡次子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里不清楚”白岐禾陡然就一肚子的火,“你想给娘家谋利并无大错,可不能太过了”
方氏二哥的嫡子次,那是个正儿八经吃个玩乐的混帐东西,成日里和娼妓厮混,没个正形,这样的东西给别说入赘白家,就是给镇国郡主提鞋都不配,方氏也好意思说出口
方氏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难堪,梗着脖子和白岐禾狡辩:“那能一样吗那是要一个好好的男子入赘,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