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嬷嬷表情振奋对白卿言福身行礼,匆匆离去。
春桃听着自家大姑娘这些话,只觉十分提气,攥了攥拳头,眼眶都红了。
“这样的宗族,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分离岀去!”董氏气得咬牙切齿,“你回来时怎么说宗族那些恬不知耻的东西污你声誉?”
“便是知道阿娘会如此生气,所以阿宝才未说。”她轻笑着抚了抚董氏的手臂,“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宗族的气运将尽。阿娘放心,此事阿宝会妥善解决。但若是因为此事让阿娘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次宗族污我与太子有私情,我可以不计较,可太子殿下却不得不计较,若是此事传到皇帝耳朵中,以皇帝多疑的心性难免怀疑太子收拢我的意图,太子就算是为以正清白也得有所表示,届时没有我这个镇国郡主站在白氏宗族背后,便没人能护得住朔阳白氏。”
董氏听女儿这么说气稍微顺了一些。
“此事我必须去同你祖母说一声,也好从你祖母那里得一个准信,万一真的到最后闹到向祖宗告罪携大都白家女眷除族,也得你祖母同意。”董氏攥了攥女儿的手,内心已经有主意,她已不愿再同这些贪得无厌的宗族之人搅和在一起。
白卿言点了点头。
白锦绣还在清辉院等着她,与母亲分别之后,白卿言和春桃便折返清辉院。
不成想,路上见七妹白锦瑟同卢姑娘迎面而来。
“这几日奴婢听府里的仆妇c媳妇子们说,七姑娘经常同这位卢姑娘在一起,似乎很投缘的样子。”春桃压低了声音对白卿言道。
带着面纱的卢姑娘先看到白卿言,从容停下脚步行礼:“郡主。”
白锦瑟望着白卿言笑开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喜悦还有几分紧张,她行礼:“长姐”
“卢姑娘不必多礼,这是要去祖母那里?”白卿言问。
“正是”卢姑娘眉目浅浅含笑看了七姑娘白锦瑟一眼,“那民女就先去长寿院了。”
白锦瑟对卢姑娘行礼。
目送卢姑娘离开之后,白卿言看着七妹白锦瑟脊背挺直的模样,笑着问:“做了什么坏事,看到长姐如此紧张?”
白锦瑟耳朵泛红,小跑到白卿言的面前?看向春桃,意思明确想让春桃避让。
春桃十分识趣对白锦瑟行礼后,退到一旁。
“长姐!”白锦瑟对白卿言长揖到地?“小七有事相求。”
“和卢姑娘有关?”白卿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位卢姑娘虽然说有用?可若是起了利用她妹妹的心思,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是”白锦瑟回答的坦然,她直起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望着白卿言?表情郑重,“长姐,我想留在大都城?随卢姑娘学习医术。”
她抬脚走至白锦瑟的面前?拉住白锦稚的小手?带着她一边朝前走?一边柔声询问:“为何想同卢姑娘学习医术?等洪大夫云游回来之后?同洪大夫一同学习医术不好吗?”
白锦瑟半垂着眉眼?盯着自己因为迈步而摇曳的月华裙裙摆:“我本来是想同洪大夫一同云游学习的,可是母亲没有同意。”
所以,白锦瑟就退而求其次,选了会医术的卢姑娘。
“你想同洪大夫一同去?”白卿言颇为意外。
白锦瑟摇了摇头,鼓起很大的勇气道:“长姐?我不想做一个无用之人?也不想被人当做一个无知稚子看待?这个家长姐支应的很辛苦?小七也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小七知道长姐怕什么长姐怕小七年幼被卢姑娘利用。”
她深深凝视幼妹没有吭声。
“长姐,卢姑娘是祖母的棋子,小七能看得出。”白锦瑟从来未曾在白卿言这位长姐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早慧,“这颗棋子或许将来有一天于白家有大用,小七正是稚子年幼之时留在这位卢姑娘的身边,正好不被设防。”
白卿言心头一跳,拉着白锦瑟的小手往前凉亭方向走:“所以,你向母亲请求同洪大夫一同云游是为了退而求其次,顺理成章的留在大都与卢姑娘学习医术?可你怎么就有把握,母亲会将年幼的你留在大都。”
“原先想着大都有祖母在,若是祖母允准,母亲肯定会让我留在大都!后来我害怕祖母不会让我留下。”白锦瑟手心里是一层细汗。
这事白锦瑟头一次将自己的聪明用在谋划某件事情之上,内心紧张在所难免。
“所以,你就来找长姐坦白?”白卿言望着历经大
难之后,白家稚子之中最先成长起来的幼妹,心中一时间竟然百味杂陈。
白锦瑟点头。
她抽出帕子,擦了擦白锦瑟手心中的粘腻的汗渍:“其实此事,你应该去找祖母坦白,而非找长姐。”
她带着白锦瑟在凉亭之中坐下,耐心点拨白锦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单刀直入最快,也最易达成目的,不必绕太多弯子。祖母才是你能否留于大都的关键,所以你应同祖母坦白你所思所愿,无外乎两种结果,其一祖母应允,其二祖母不允。”
“祖母允了最好,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