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郑重对大长公主行礼后开口:“我与母亲同去!”
如今白家大事已毕,董氏无需在府中坐镇,若为白家讨公道怎能少了她?!
“我与大长公主c阿姐,同去!”董清岳亦道。
“我也去!”白锦稚高声喊道,“我也同祖母同去!”
五夫人齐氏护着肚子,被身边嬷嬷扶上高阶,红着眼眶,语声坚定:“我也与母亲同去,白家英烈刚刚入土,便被居心叵测狼心狗肺之人栽赃诬陷,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白家遗孀就是死也决不能让忠魂蒙冤!”
身怀六甲的五夫人哽咽之声透着坚韧,那誓要为白家英烈讨公道的决心,感染众人,百姓纷纷应和。
“对!不能让白家忠魂蒙冤!”有义士高呼。
“不可都去。”大长公主轻轻拍了拍董氏的手,出言制止,“我们是去求陛下,而不是去逼迫陛下!你们就在家里等候我回来!”
“既然祖母不让我等同去,那我等便在武德门外等候吧!”白卿言清雅如画的容颜肃穆,一双黑亮的眸子如同隆冬极寒的夜里凝成的冰晶,让人不敢逼视的惊艳夺目,“若陛下有传召要对峙,也好劳烦百姓为我白家做个见证!”
大长公主攥着虎头杖的手收紧,望着目光沉着幽深的大孙女儿,阿宝这是不信她,她们祖孙到底是离了心啊!
她这孙女儿怕是打定了主意,以民心c民情来护卫白家,宁愿用形势逼迫今上,也不愿意依仗她这个祖母。宁愿信和她毫无干系的百姓,也不愿意信她这个祖母。
大长公主身形几不可察的晃了晃,心不断向下沉。
丈夫c儿子和孙子离去之痛,加上孙女儿离心之痛大长公主险些坚持不住。
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并不是说她们祖孙之事的好时机。
不等大长公主再开口,白锦稚已先一步抱拳冲着百姓长揖到地:“求各位义士随我等在武德门外等候,若陛下意欲对质,请诸位为我白家见证!”
“四姑娘不必如此!即便四姑娘不说我等也必会随白家遗孀一同前去武德门!”
“对!我等同白家遗孀一同前去!要是陛下偏袒我等就为白家敲登闻鼓!绝不让白家英烈蒙冤!我们走!”
不等白家遗孀动弹,反倒是百姓们已经先热火朝天的吵吵着,结伴往武德门方向走去。
“长姐!我们也去吧!”白锦稚眼底火苗簇簇,望向白卿言。
“祖母坐马车,应当比我们更快!我们就在武德门之外等候祖母好消息。”白卿言浅浅对大长公主福身,声线冷静从容。
“阿宝”大长公主唤了白卿言一声,“你若是怕祖母偏袒梁王,便随祖母一起进宫吧!”
再去武德门喊冤,这行径与初七敲登闻鼓逼迫皇帝,实出一辙。
不能再让白卿言带着百姓逼到武德门,上一次皇帝已经因为白卿言带人去敲登闻鼓被逼无奈处置梁王而迁怒白卿言。这一次若是白卿言随这些百姓去了,就算白卿言不出头,皇帝也会将百姓再次围武德门之事算在白卿言的头上。
皇权君威,不可挑衅。
大长公主怕到时候明着皇帝顾忌民心不敢对白卿言作什么,暗地里对白卿言痛下杀手。
“长姐,我认为你应当随祖母进宫以防陛下听信梁王推脱之词,此人若真是以懦弱无能来伪装自身那心计便极为深沉,不得不防!”白锦绣低声对白卿言说,“宫外有大伯母和我等,宫内便拜托长姐了。”
白锦绣觉得白卿言进宫与梁王对质更为稳妥,省得梁王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将此事推脱干净之后又借势向皇帝求娶,圣旨一下长姐连转还的余地都没有。
“长姐!宫外有我们你放心!”白锦桐亦道。
上一次白卿言在武德门前挨了一棍的事情,董氏现在想起来都揪心不已,她并不是仅仅只管住后宅那一亩三分田的无知妇人,也知道此次去武德门之事不能再由白卿言出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镇国公府白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董氏不能再让女儿步后尘。
“阿宝,随你祖母进宫去吧!”董氏缓缓开口,“宫内交于你,宫外有母亲!”
她如何能不知道,此次母亲和妹妹们是不想让她再做强逼皇帝的出头鸟。
白锦绣说的对,梁王诡诈,祖母对皇室本就心重,若是一时心软,或者同皇帝达成什么协议将此事化小,此次便白白布局一场。
只是
,白卿言也并非全然没有防备,若是祖母这一次真的还是心向皇室,那么她便用最愚蠢最简单的法子,杀人放火!
宰了梁王,再一把火将梁王府点了。
可不到万不得已,她必不能用此法,梁王身边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升不说,行此法必会留下痕迹,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击将梁王毙命,万一自家人反被梁王的人活捉更是将白家百年盛誉葬送。
更重要的是梁王一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没有完全的把握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跟随在梁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