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迟风的豪饮之下,黑衣人剩下的大半坛酒很快就见了底。既然到了“酒之圣地”,他如何肯轻易罢休?又是一大坛陈年佳酿附带几碟下酒小菜一起被小二送到了桌上。要说尉迟风还真是个心宽之人,好像什么时候都不会紧张似的。
其他人可不像他那般洒脱自若。虽然据理分析,今夜赤熛帝府举办婚禧酒宴对救人行动有利,可是,人多也意味着变数增多。首先一点,救人的时候万万不可被酒宴上的高手发觉,否则到时需要应对的强敌可就不单单只有赤熛大帝纪豫丘一个人了。
尉迟风计划只让萧天河、花清雨二人一同潜入赤熛帝府,一是避免人多不便;二是为了以防万一,急之时可召出两界中的妖族相助。不过萧天河也不放心帝府外的况,须得留下几位妖族保护在外望风的两人。“该留下谁好呢?”思虑着,萧天河慢慢旋转着手中已空的酒盅。
一旁的赵湘琳忽然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道:“天河,先前那个黑衣人,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你看见他的脸了?”萧天河讶异道。
“那倒没有,可是……你听出来了没有,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刻意压低了嗓音。”
“的确有些低沉。不过饮酒多了,嗓音本来也会变低的吧,为何说是刻意?”
“因为他高声大笑过。正常说话时可以压低声音,但开怀大笑时却是不可能完全压得住的,总会露出一些本来的嗓音。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赵湘琳不无担忧地说。
尉迟风听到了两人的交谈,慵懒地劝道:“嗨呀,不必太担心。只要那黑衣人不是纪豫丘本人就没事!”
“那万一是纪豫丘的朋友或是手下,故意诓骗我们去帝府自投罗网呢?”何天遥道。
“呵呵,就算他不‘诓骗’我们,我们本来也要去‘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诓骗’我们的前提是纪豫丘已经发现我们到了炎弩城,否则这猜测根本就不成立。”尉迟风笑道。
不过事关重大,总归越小心越好,萧天河坐不住了:“尉迟兄,不管怎么说,赤熛帝府将有喜宴的消息毕竟来自于一位素不相识之人,多疑一点不是什么坏事。赤熛大帝将要娶第三房妻子,按理来说应当将婚礼办得风光八面、万人朝贺才对,可自从进入炎弩城开始,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隆重’、‘闹’的氛围,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啊,就那个尹立平的婚礼还弄得整个落霞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呢,有头有脸的人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还有诸多看闹的人将硕大的落霞城挤得水泄不通。相比之下,作为帝都的炎弩城,未免平静得过分了。”何天遥道。
尉迟风大咧咧的回答:“也许是‘一方水土,一方风’吧。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没什么必要骗我们。反正现在距离深夜还有些时候,不放心的话,你们去街上打听打听也好。我就先偷偷懒,在这儿多喝一会儿了。”
萧天河无奈地笑了笑,看他这幅馋嘴又慵懒的样子,真的很难和“制阵大师”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去城中四处逛逛也好,坐在这看他喝酒实在无聊。”花清雨道。
尉迟风咧嘴一笑,继续斟酒。
刚出玉醅巷,几人就被长长的马车长龙给阻挡了。车队从红莲山下一直延伸到山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当然,世事无绝对,就像当初叶玲珑在宗飘界耀明森林中时,为了抵挡凿山黑飞鼠群而布下防阵,最终却被黑飞鼠从地下钻洞偷袭。这种形在人与
人之间的对决中几乎不可能出现。
顺着车队进入了内院,好家伙,内院似乎比正院还要大,而且其中花园池塘、别院回廊,七拐八绕的极其复杂,远处山纪豫丘对夫人们还真是不错,整个赤熛帝府就数后院的楼房看上去最华丽、最舒适。”
“怎么,莫非你想留下来当第七十三婢?”赵湘琳开玩笑。
“哈哈,我这模样的‘婢’,人家哪里瞧得上哟!”
……
由于没有守卫,出府这一路自然也是顺顺当当。要说这赤熛帝府的守备实在是太稀松了,甚至连一般的郊野山庄都比不上。在几人想来,今夜的营救十拿九稳。
回到玉醅巷口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巷中的酒肆也全都早早地打了烊。可当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巷尾之时,却惊讶地发现,本应坐在那喝酒的尉迟风,竟然不见了!
环顾四周,各家酒肆的门都紧闭着,连屋内的灯都熄了。此时此刻,整条玉醅巷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家伙,关键时刻乱跑哪里去了?”赵湘琳有些焦急。
花清雨猜测:“不会是喝醉之后走丢了吧?”
何天遥不信:“不可能。他那种好酒之人,酒量肯定好着呢,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肯定喝不醉的。估计是等着急了,所以出巷去找我们了。”
“在这好好等着就是了,到处瞎找什么?他又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肯定会走岔的嘛!”赵湘琳急得直跺脚。
赵湘琳的话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