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经传开了。”刘小姐低沉着声音回答道,语气里有些埋怨的意思。
“大面积渗水还不是工程上偷工减料?怎么就会不负责了呢?”张嫌不解的问。
“一看小哥你就不了解房子,建在城里的房子需要地,地需要政府批,如果地上还有房子呢?别管几成新,那都是要推倒重建的,也就是所谓的棚户区改造,可是原来的房子是别人的怎么办呢?那么就要拆迁,拆迁之后给原住民一些补助,有的是补钱,有的是补房,前几年房价疯涨,要房子的就比较多,所以开发商建房子就分出了两种,一种叫做商品房,因为代表着公司门面,质量肯定有保障,另一种叫做回迁房,就是给原住户许诺的房子,作为拆迁补偿的,所以成本能省则省,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很少有人再过问房子之后发生的问题。”刘小姐轻声低语的对着张嫌道。
张嫌明白了,这是开发商节约成本的套路,商品房是门面,出了事会影响公司的形象,而回迁房无论如何劣质,只要能顺利通过质检审核,就不会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声誉影响,也能省下不少的建材费,这是开发商的惯用套路,即使业主投诉维权,开发商也会用质检证明充当挡箭牌,业主只能投诉无果吃着哑巴亏。
张嫌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一个简单的房屋问题最终能像皮球一样被踢到质检部门,衙门朝南开,案牍上都是大事,这种小事到了那里就像沙子掉进了海里,连了浪花都激不起来。”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跳楼的人又是从拆补户里买的,这就相当于又多了一道中间程序,想维权就更难了,转了几圈下来不是踢皮球的就是耍无赖的,估计这人心理承受不住,最终选择了跳楼,这人跳楼前还把自己水管管道全部锤裂了,导致整个九号楼都淹了,公司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事压下来,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些极端?”刘小姐做出难以理解的模样。
“嗯,之后呢?”张嫌没有多做评价,只是简单的问道。
“还有什么之后啊?之后就是我们这饭碗快端不住了,纸里包不住火,这事不用上媒体新闻,人云亦云的在这附近都传开了,出事之后的照片和视频被疯传,就这青府芝兰的楼盘根本就没人敢买了,不只是这里,青芝华府盘和港鑫花苑盘都是我们这一家开发商建的,现如今也卖不出去了,从那人跳楼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季度多一点的时间,真的算是一套房都没卖出去,我们这个搞销售的现在都快失业了。”刘小姐继续埋怨,显然这事对她的冲击不小。
张嫌听着,没有去做什么评价,一面是偷工减料却又合法的无良商家,一面是利益得不到维护的极端维权者,眼前的刘小姐又是一个只顾着端着自己饭碗的售楼人员,当利益摆在了面前,谁也没去文明一下讲一下道德,最终造成的结果只能是一损俱损,开发商因为偷工减料,所以出事之后废了更多的精力、时间、金钱来平息这件事,成本之高难以估量;极端维权者失去了生命的同时至少遭到了一楼的人不断地唾骂;被事件余波波及的售楼小姐只顾着自己的饭碗,置无良行为和鲜血生命于不顾,三个人便是利益集圈一个小小的缩影,社会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这种圈子,但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魂师有能力过问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猎魂,人间已经不平了,就不能再让鬼捣乱了。
“哎,我就是抱怨一下,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辞职信都交完了,再交接完这两天的班,明天我就要走了,如果你是来买房子的,我如实给你说,这家商品房还不错,可以考虑,回迁房就算了,不值当,你要是没钱,倒是可以买个回迁房过度倒也无所谓,如果你不是来买房子的,这些话就当我没说,我可不想走之前落个对公司过河拆桥的骂名。”刘小姐向着张嫌提醒着,一方面有说出自己委屈的那种痛快,一方面又怕影响自己的名声。
“嗯。”张嫌觉得自己莫名成了别人的撒气桶,最后还被盖上了盖,这让自己哪说理去,只能如此冷淡地回答。
见张嫌如此冷淡,刘小姐也不知道张嫌会不会多嘴,有点为自己刚才的抱怨撒气后悔了,虽然她还想警示一下张嫌,但是此时从售楼处门外进来了一个人,这让她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谁找我?”进来之人是个男子,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身西装革履,有一种特别的霸气,用着洪亮的声音直接问刘小姐,没有一丝客气的味道。
“是这位先生,他说找您。”刘小姐低声下气的指了指张嫌。
“你贵姓?找我做什么?”男子依旧声色俱厉的问道,好像并没有把张嫌放在眼里。
“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对您来说没什么意义,我是来给青府芝兰九号楼逢凶化吉的,您不是经理吗?不是您去找的我们公司吗?”一般找公司猎魂抓鬼的人见到公司来人都会客客气气的,至少会比较尊敬,可是眼前这人嚣张的态度张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有些怀疑是自己跑错了悬赏地点。
“逢凶化吉?确实,我爸说他找了个人来给我逢凶化吉,原来就是你呀?我那老爹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假迷信!”男子依旧傲慢的说着。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