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啊,疼......”院子里充满了张顺大呼小叫的声音。
“现在知道疼了?”竹儿看着张顺稀烂的后背,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不由抱怨道,“知道疼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张顺脸都挤成一团了,哪里还有闲心应他。反倒坐在屋子里的陈长梃帮腔道:“主公这是秉承公道,铁面无情!”
“铁面不铁面我不知道,只是这后背马上也要和铁锈差不多了!”竹儿犹自气愤难平。
她一边抱怨,一边用刀子、针把绽开的皮肉翻了过来,给他一块块捋齐整了。然后,用高度酒消了毒,再涂抹上最好的白药,用煮过的纱布包裹了。
原来那嵩县位于洛阳城西南,卢氏县以东。义军攻占嵩县城以后,便打通了抱犊寨根据地和洛阳城的联系。
这正是张顺暂时放弃其他方向行动,也要让曹变蛟带兵向嵩县扩张的原因。
如今抱犊寨根据地尚未暴露,正好可以通过嵩县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洛阳城,又可以借机征募卢氏、嵩县的“毛葫芦”作为义军的后备力量。
所以,当张顺到达嵩县以后,便立刻派人通知义兄陈长梃前来见上一见。
李三娘在抱犊寨照顾着两个孩子,还马不停蹄的指挥者众人抢收最后的粮食,实在脱不开身,便只好让竹儿代替自己前来见一见张顺。
张顺简单的问询完抱犊寨的情况以后,见如今实在不是谈事儿的时候,便强忍着疼痛对陈长梃说道:“义兄放心,洛阳城一切安好。只是还得辛苦义兄尽量再招募训练一些士卒。”
“以前我总担心士卒过多,没有粮食来养活。如今粮食是吃不完了,可是士卒却不够用了!我估摸着朝廷不会善罢甘休,一旦腾出手来,定然要我好看!”
“之前义兄依照我的命令,已经夺取了白土和潭头镇两处。如今义军既然已经占据嵩县县城,那么从康家庄往东,都御、秋扒以及旧县巡检司还需麻烦义兄全都帮我占了。”
“务必把田地户口统计明白,一体征税征兵,准备与官兵大战一场!”陈长梃听的明白,便接了命令,暂且告退了。
等陈长梃走了,张顺这才低声问道:“三娘怎么样了?我不在营地,只是苦了她!”
“苦了她?难道我就不苦了吗!”竹儿心中不由有几分气愤难平。
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生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如今被他作践不说,忙活完了,连句冷热话儿都没有!
也难怪竹儿抱怨,当初她是大小姐,张顺是谁?不过是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贼头子罢了。
被他辱了,她多少有点被迫无奈的心态。只是如今张顺声望越来越高,事业越来越大,甚至连河南府的治所洛阳城都拿来下来,哪里还配不上她一个富家的小姐?
这倒不是她势利眼,只是时过境迁,在她不知不觉中,心态也早已经发生了改变。
好在她自己也不知比不上李三娘,便低声应道:“一切还好,只是一则孩子闹腾的厉害,二则夫人日夜操劳,清瘦了许多,连肤色都被晒的黑了不少!”
“黑了?她本身就白不到哪里去,还能黑到哪里?”张顺闻言一乐,又想起当初自己在她家门口喊她“黑妞”,被她追着打的情景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竹儿低声问道:“爷,要吗?”
呃......你不看这是什么时候吗?虽然现在天色已晚,只是张顺后背疼的厉害,哪里心情想这个?
不过,竹儿自从随了他以来,一直端着大小姐架子。她每次都是半推半就,这一回还真是第一次主动要求。
“我这后背......”张顺迟疑道。
“可以慢点。”竹儿自己都羞红了脸,好在天色已晚,屋子里还没顾得上点灯,张顺也看不到自己的神情。
她承认她是嫉妒了,虽然三娘也算对她有恩。像她一样的泽州大户的质子质女,虽然张顺等义军倒没有欺辱他们,但是同样也没有照顾他们。
一路上颠沛流离,她听说她们都差点丢了性命。后来有人攀附上张顺麾下其他头领的高枝,才算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她承认她现在的心中是如此的丑陋。
她嫉妒李三娘长成那样还得张顺惦挂;她嫉妒李三娘为张顺生下了儿子而她没有;他嫉妒哪怕李三娘变得更黑了,张顺都没有半分讨厌她的样子。
于此同时,她也在害怕。她害怕以后张顺会有更多的子嗣,她害怕张顺以后会有更多的尊贵漂亮的女人,她害怕有一天自己离了李三娘,张顺见到自己会奇怪的问一声“你谁呀”。
她害怕被代替,她害怕被抛弃,她害怕被遗忘!这一刻她想死死的攥着这个男人。
竹儿都这么主动了,张顺哪里还会推三阻四?他只好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摸索着掀开了竹儿的裙子,进去了。
张顺沉重的身子压在竹儿身上,她不但不觉得沉重,反而觉得有几分充实和温馨。
过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