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谁也没想到——四阿哥居然真的就连一个侍妾也没带。
福晋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面上在人前只是念佛:“希望四爷此去诸事平顺,早日归来。”
然后到了二月里,春节刚刚过,康熙就传旨军队出发。
这一次经过朝臣商议,最后康熙决定四阿哥掌管正红旗大营,其他几个阿哥分别掌管镶黄旗,正黄旗和镶红旗大营。
四阿哥才这么年轻,就已经掌管了一旗的兵马,一时朝中也有人奉承说四阿哥得了皇上的看重。
然后这话音越传越厉害,甚至连四福晋都隐隐跟着有些飘了。
宁樱心里默默道: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康熙这一朝的九子夺嫡可是个持久战,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根本就看不到结局。
四阿哥那边,被康熙委以重任,让他掌管正红旗大营之后,他自个儿也很高兴,立刻就往正红旗营中去视察。
他不但看了士兵们的操练情况,还仔细检查了他们的武器,特别关心的就是火器营,在那里一呆就是两三天。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初,大军终于离开了紫禁城。
康熙戎装佩刀,带领几位阿哥走出宫门,在吹号的军礼声中,先由礼部官员引导,带着大臣们行三跪九叩的祭天大礼。
等到礼成,太子跪着奉酒,预祝大军凯旋。
随后,圣驾浩浩荡荡的踏出了亲征之途。
这一次出征兵分三路,中路有康熙帝亲自统帅,另外的东西路则是由萨布素和费扬古率领。
四阿哥走后的第二天,李侧福晋在后院里发动了。
接生姥姥是早就进了府住下的,怕的就是李侧福晋提前生,没想到这一次李侧福晋没有提前,反而滞后了。
而且还是一大早上。
福晋那边,还坐在梳妆台前画眉呢,刚刚画了一半边,小柔子就跑了过来,哭天抹地的喊,说是李侧福晋疼得要命,要生了。
福晋心道这位真是会挑日子,哪怕就是再早一天,也是在爷在的时候。
这一下好了,四阿哥离了京城,她也开始生了。
福晋一边喊人去往宫里报信,请太医,一边就让华蔻先带着几个嬷嬷过去。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镜子,从从容容地将另外半边眉毛画好,才起身。
李侧福晋院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她向来身子不错,生二格格的时候也没出什么大岔子,更何况这是第二胎了,周围的人下意识就总觉得她没问题。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没问题”的样子。
福晋一路上过去,就听小柔子带着哭腔,慌慌张张地在旁边直嚷嚷,说李侧福晋疼得直打滚,几个老妈子都压不住,不是一般的痛。
福晋有点不以为然——她虽然自己没生过孩子,但是也看过人生孩子。
哪个女人生孩子能不痛的?不必总是指这这件事说。
但是到了李侧福晋院子门口,福晋一只脚刚刚抬起来,还没跨进去,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一哆嗦,硬生生地收回了脚。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里面传来的是李侧福晋的哭喊声,听起来分外凄厉。
福晋站在原地,一时间给震得没敢进去。
倒是她身边刚才先过去的华蔻带着接生姥姥迎了出来。
接上姥姥就是接生姥姥,见惯了这种场面,不慌不忙的先给福晋行了个礼,甚至面带微笑:“恭喜福晋,这府里马上又要添一位小主子了喊您嫡额娘了!”
福晋心里很想骂娘——恭喜个屁!又不是从她乌拉那拉氏的肚子里生的娃娃!
她勉强装作沉稳的样子,问接生姥姥:“李侧福晋这情状,没事儿吧?”
接生姥姥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才道:“回福晋的话——孩子个儿大,侧福晋这一回,只怕要吃些苦头了!”
福晋听了,就有些紧张了。
她刚才过来的路上,甚至一瞬间有这么个念头——李侧福晋就该被好好受些折磨才好!
若是生的太顺利,真是便宜了她。
可福晋也只敢这么想想而已——若是李侧福晋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还怎么跟四阿哥交待?
“赶紧的!再去让人催一趟宫里。”福晋转头就对身边奴才吩咐。
其实李侧福晋生孩子,主要还是靠接生姥姥,所谓请太医过来,心理作用远大于实际作用。
不过是有太医镇在这儿,心里安心些罢了。
然后等太医过来的时候,李侧福晋已经疼晕过去了。
李侧福晋那边院子离宁樱这儿很远,所以她并听不到什么动静。
倒是宋格格,就在李侧福晋旁边,一听见动静就赶紧过来了。
还没敢带上大格格,怕吓着孩子。
宋格格进屋来,刚要给福晋请安,就看太医在那儿行礼给福晋回话,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