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汀最终还是崩溃了，他放弃了抵抗，任由黎初诺将他控制。

    “历经那么多苦难，最仇恨的却是自己……”黎初诺能够明白马汀的悲哀，强大的力量能够毁灭敌人，也能吞噬身边的美好。

    黑暗执政官就是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为毁灭一切而诞生的怪物，周身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幽能怒火，拥抱他的人都将被焚尽。

    怪不得这家伙会心甘情愿的跑回来幽灵学院要求立即洗去记忆，搞得他的教官蒙蔽不已。

    要是他有这么痛苦不堪的过去，当然希望忘得一干二净。

    黎初诺并不觉得马汀的选择有什么错，但是相对而言，他也遗忘了美好的回忆。

    这个内心像钢铁一样冰冷坚硬的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要是他恢复了记忆，会不会自杀？”黎初诺突然想到这种可能，他想了想，随即就对已经变得浑浑噩噩的马汀说，“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不许自杀，现在你为我而活。”

    马汀没有说话，黎初诺却知道他必然会遵从这个命令。

    被欧雷加控制的人会绝对服从于他，具备绝对的忠诚，这是最高的法则，其次会保留全部的独立人格，只要不与上一条相冲突。

    “疼死我了，啧……”克里斯倒吸一口凉气，“我感觉我的头像是被突然劈成了两半，然后有一群小人在脑壳上跳舞。”

    “跳得的好像还是华尔兹圆舞曲……”

    克里斯一边揉着脑壳一边站了起来，似乎还是有些精神恍惚，眼睛半闭半睁。

    “我靠！什么玩意？”他忽然抬起头，发出高亢的尖叫。

    “我是欧雷加，你的主人。”黎初诺声音冰冷。

    克里斯这反应弧连起来，可绕拜舍尔几周？

    “主人？你……好像是这么个玩意儿。”克里斯悻悻的说。

    黎初诺抬了抬手，又停住了，他是真的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二货。

    “主人！”克里斯敏锐的感受到空气的温度骤然变高了许多。

    “主人听着很别扭，像我的其他部下一样叫我欧雷加大人就行了。”黎初诺听得克里斯喊他主人，顿时是浑身不自在，他可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欧雷加大人！”克里斯很是上道，满脸阿谀谄媚。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黎初诺觉得，这话从这货嘴里说出来，那是要怎么别扭就有多别扭。

    “我问，你答。”他当然能够直接探知克里斯的记忆，但是这家伙的脑子实在是一团浆糊，差点没把他绕晕了。

    “哦。”克里斯的服从是自然而然，现在对他来说，执行黎初诺的命令，那是天经地义，他生下来就应该是黎初诺的仆人。

    “你为谁效力？”

    “泰伦联邦。”

    “你正在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暗杀克哈之子的领袖，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家人。”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拜舍尔？”

    “为什么……因为鲸鸟屁……”克里斯犹豫了一会儿说。

    “你一直待在这里？”黎初诺语塞，这算哪门子理由。

    “是的。”克里斯点点头。

    “你的装备呢？”黎初诺四下一瞅，发现这个幽灵跟个难民就没有什么区别，衣服破烂不堪，不是抓痕就是血渍，还有几个大洞。

    “我把它们送给鲸鸟了，你知道的，大人，交朋友有时候是需要送一些小礼物的。”克里斯很认真的说。

    “拜舍尔的鲸鸟需要礼物？它们要你的武器做什么？”黎初诺想起了合作模式里出现的那个游骑兵科学家艾格·斯台特曼，被丢在拜舍尔结果因为吸了太多地嗪精神失常，整天跟鲸鸟交流，眼睛里都冒紫光，一副中毒极深，就要羽化登仙的模样。

    “它们需要，我亲耳听它们说的。”克里斯很是笃定的说。

    “我想你必须立即停止摄入地嗪，这是命令。”黎初诺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控制的部下因为吸地嗪而挂掉，克里斯没疯掉纯粹是因为精神力强加之吸得还不算多。

    “可是……”克里斯欲言又止。

    “你想要违背命令？”黎初诺提高了声音。

    “不，我只是想说。”克里斯终于鼓起了勇气，“大人，鲸鸟屁真的是个好东西！我可以不摄入，但我可以把它先给您！”

    “刑，把他拖到草丛里把嘴封上。”黎初诺以温和的方式表达了我不需要、我拒绝、请你闭嘴然后圆润地滚开的想法。

    “不！大人！我这是为了……”一个暗堂拎着克里斯就往草丛里拖，见这家伙还在叽叽歪歪，直接一拳打晕。

    “马汀。”黎初诺直接动用心灵链接唤醒还处在精神恍惚状态的幽灵特工，“我现在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

    过了一会儿，马汀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神经抑制剂也发挥了作用，只是他的眼神里满是沉寂与灰暗。

    “你现在是米拉·汉的佣兵对吗？”黎初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