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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土村曾经是远近有名的贫穷地。

    方圆百里,但凡家庭条件好点的女人,都不愿意嫁到这里。

    即便人出于真爱,义无反顾地在宝珠镇扎根落地,但在之后的婚后生活中,大多数人也免不了陷入柴米油盐的琐事争吵当中。

    好在,这一情况在十年前,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黄土村出了一位有出息的大善人。

    他叫黄鸣山,从小家境贫寒、六亲无靠,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若不是隔壁邻居好心救助,早就饿死了无数遍。

    他十二岁那年,村子里来了一位收古董的外地人。

    他抓住这毕生可能仅有一次的机会,向这位外地人提出请求,希望能够成为对方的学徒。

    或许是看上他的机灵,也或许是怜悯他的处境,又或许是单纯经不起他的百遍渴求,那位外地人最终答应将他带在身边,教授他看玩古董的技巧。

    他一去就再无音讯。

    等村里人再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距离他出走黄土村,已经过去了接近二十年。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身怀大富的商人。

    感念于当初邻居的饭菜恩情,也感念于当初村老对自己的多加照拂,他在回村的第一时间,就独自出资修建了一条通完外界的水泥马路。

    要想富,先修路。

    这个道理诚然是至理名言。

    黄土村本身也有一些特产,在交通顺畅之后,村人在他的牵桥搭线之下,成功和外界的经销商签订合同,获得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如今,十年过去,黄土村早已不再依赖于当初的特产销售。

    打通了外界通道的他们,赚取钱财的手段更为灵活,真正意义上摆脱了贫穷地的称号。

    然而,当初不遗余力帮助他们的黄大善人,其家境情况却急转而下,不仅没有稳住原本的富贵,反而变得愈发落魄。

    他以古董起家,最后却也因古董而差点破产。

    三年前,既是多年好友也是恩师亲子的背叛欺骗,几乎让他手中的财物尽数付诸于流水。

    若仅仅只是如此,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倒也不会如此一蹶不振。

    真正让他心焦的,是去年罹患的血友病,以及才上初三的老来女。

    前者让本就贫困的他雪上加霜,后者则让他牵肠挂肚难以释怀。

    他心中越想越郁结。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争执。

    “琪雪丫头,你这欠的钱该还了吧?”

    “刘伯,看在我爸给村里出过这么多力的份上,能不能缓一缓?”

    “缓?我都缓了一年了,你爸愿意给村里人便利,那是他自己的主意,我们感念他的好是一回事,但这也不代表我们愿意一辈子被你们家吸血,今天你必须得把钱给还上。”

    “我们家什么时候吸血了,你这说法未免也太过于血口喷人了。”

    “呵呵,你家向村里人借了多少钱,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从去年到今年,光是我家就前前后后借给你四千块钱,而你至今都没有归还!谁家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要不要脸”

    “要这么计较,五年前你家大儿子出车祸要动手术,村里人家家户户给你家募捐,光是我爸一个人就给了三万块,这又怎么说?”

    “呵,我还是那句话,这都是你爸自愿的,别想着那这件事来压我们一头!”

    “我从没想过挟恩自重,刘伯,我是真的暂时拿不出钱,要不这样,我找的兼职是周结薪水,我下周拿了薪水还你几百?”

    “拿不出钱?你别在这跟我哭穷,谁都知道你们家是做古董起家的,随便卖一幅画就能赚老大一笔钱,说不准你爸就留了几幅画给你当嫁妆呢。再说了,你这里不还有一栋房嘛,三层小洋楼值不少钱呢,想当初全村都是土胚房,就你家起了这座豪华大房子,呵呵,显摆得很哟。”

    听着外面的对话,黄鸣山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说话的两人,他都很熟悉,

    一位是他的女儿,一位是村头的刘老二。

    外面两人越吵越激烈。

    渐渐的,耳朵里不仅仅只传来他们二人的声音,更多人加入了这一场争论当中。

    争论的主题也不在于是否愿意借钱,而是变成了黄鸣山是否挟恩自重、是否还藏有古董、是否愿意出售现在居住的小洋楼、是否是因为做多了亏心事才得了血友症......

    黄鸣山怕自家女儿吃亏,赶忙下床推开门。

    门外站了一大圈的人,他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三派。

    六成是站着不嫌腰疼且喜欢看热闹的人,三成是帮着自家女儿说话的人,还有一成是帮着刘老二且不愿意再借钱的人。

    “爸!你的手臂!”黄琪雪惊呼一声。

    黄鸣山瞥了一眼,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明显的青紫淤痕——这大概是刚才急着出来而不小心与哪里磕碰了一下所导致。

    他没有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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