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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溜秋的,不像白鹤像乌鸦,倒是改称‘辽东鸦’为妙。”

    欺人太甚!那大汉实在是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咱们素不相识,我敬你一把白胡子,不来跟你计较,却恁地消遣爷爷!”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汉子忽地向周围人道:“这老儿莫非是长乐帮的?”

    丁不四听到“长乐帮”三字,这才停下了筷子,用袖子擦了油叽叽的嘴巴。

    他侧目斜视,微微冷笑:“你是锦州青龙门门下,是不是?好小子,缠了一条九节软鞭。”

    这汉子正是锦州青龙门的掌门人风良,九节软鞭是他家祖传的武功。他听得丁不四报出自己门户来历,倒是微微一喜:“这老儿单凭我腰中一条九节软鞭,便知我的门派。不料我青龙门的名头,在中原倒也着实有人知道。”当下说道:“在下锦州风良,忝掌青龙门的门户。老爷子尊姓?”言语中便颇客气。

    谁知丁不四下一句却是:

    “大模大样的来到中原,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丁不四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大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举碗又自喝酒,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也没生气的样子。

    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都不解他这“气死我了”四字的含义。

    “九节鞭矫矢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是难学难使、难用难精。甚么长枪大戟,双刀单剑,当之无不披靡。”

    他说罢,又是接连三个“气死我了!”

    那大汉又惊又怕,心道这老头是个行家。他小心地问道:“老爷子也使九节鞭么?”

    丁不四也不理会他,抬起头看着屋梁,仍是自言自语:“你爷爷我见到别人舞刀弄棍,都不生气。但是见到有人提一根九节鞭......”

    丁不四眼睛一横,吓得那大汉不禁往后退了三步。

    “奶奶的,长沙彭氏兄弟使九节鞭,去年被爷爷宰了。四川有个姓章的武官使九节鞭,爷爷把他的脑壳子打了个稀巴烂。安徽凤阳有个女子使九节鞭,爷爷不爱杀女人,只是斩去了她的双手,叫她从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龙。”

    众人越听越觉得惊骇,看来这老儿乃是冲着这大汉风良而来。丁不四说话虽是疯疯癫癫,却不是假话。长沙彭氏兄弟彭镇江、彭锁湖都使九节鞭,去年都被人所害,他们在辽东也曾有所闻。

    风良面色铁青,手按九节鞭的柄子,肃然问道:“尊驾何以对使九节鞭之人如此痛恨?”

    “呵呵!爷爷怎会痛恨使九节鞭之人?”丁不四探手入怀,霍啦一声响,手中已多了一条软鞭。

    这条软鞭金光闪闪,共分九节,显是黄金打成,鞭首是个龙头,鞭身上镶嵌各色宝石,闪闪发光,灿烂辉煌,展动间威猛且华丽,十分好看。

    众人心中一凛:“原来他自己也使九节鞭。”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丁不四是自己使了九节鞭,却不准旁人也使。如此霸道不讲理之人,即便是在绿林中也是少见。诸如此类,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武功高强,横行无忌;否则早就叫人摘了脑袋。

    他们见这丁不四能够活到如此年岁,显然是前者的可能性居大了。

    “那我使单刀又如何?”一个虬髯汉子道:“你爷爷也使单刀,照你老小子这般横法,岂不是要将爷爷杀了?你就算杀得了爷爷,天下使单刀的成千成万,你又怎杀得尽?”说着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单刀,插在桌上。

    这口单刀刀身紫金,厚背薄刃,刀柄上挂着一块紫绸,一插到桌上,全桌震动,碗碟撞击作响,良久不绝,足见刀既沉重,这一插之力也是极大。

    这汉子是长白山畔快刀掌门人紫金刀吕正平。

    又是霍啦一响,丁不四收回九节鞭,揣入怀中,左手一弯,已将身旁那汉子腰间的单刀拔在手中,说道:“就算爷爷使单刀,却又怎地?啊哟,不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单刀是武林中最寻常的兵器,这些人都是使刀的,虽说刀法参差不齐,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眼见丁不四神乎其技的夺刀手法,这些人都吓了一大跳。

    “爷爷外号叫做‘一日不过四’,这里倒有一十一个贼小子使单刀,再加上这个使九节鞭的,爷爷倒要分三日来杀……”

    众人听到“一日不过四”,便有几个见识广的突然道出:“他是丁不四!”

    丁不四哈哈大笑,道:“爷爷今儿还没杀过人,还有四个小贼好杀。是哪四个?自己报上名来!要不然,除了这个使九节鞭的小子,别的只要乖乖的向我磕十个响头,叫我三声好爷爷,我也可饶了不杀。”

    “哼,真是狂妄!”

    一声嘿嘿冷笑,四个人霍然站起,大踏步走出店门,在门外一字排开,除了风良、范一飞、吕正平三人外,第四人是个中年女子。

    这女子不持兵刃,一到门外便将两幅罗裙往上一翻,系上腰带,腰间明晃晃地露出两排短刀,每把刀半尺来长,少说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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