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明惊呼道:“哥!你在做什么?”
“哎呀”,竖亮惨呼一声,捂着脑袋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倒霉!”竖亮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脑门上还缠了好些蛛丝,“我刚才看到一只老鼠钻了进去,本来想抓个活的,可是这个木板太低了,一不小心把脑袋给撞了。”竖亮说得活灵活现,一边呲牙咧嘴,一边装模作样地揉着脑袋。
竖明笑道:“你总是那么傻,抓那玩意干嘛,别咬着你手指头了。咱们赶快走吧,等会儿来人就不好了。”
“哎“,床下竖亮愉快地答应道,声音很憨厚。
竖明回过身来对着镜子扶了扶头上的羊角辫,很开心地离开了那面镜子。这时,竖亮已经满面红光地等在了门外。两人偷偷地帮门关好,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看确实没人看见他们,快步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噔、噔、噔”,这件神秘的屋子外,响起了一串足印声,转瞬间,又变得无声无息,一如既往的安静、神秘。仿佛一潭死水掉入了一粒小石子,偶尔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恢复了平静后,再次死气沉沉。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微不足道的一粒小石子竟然可能是改变世界的力量。从此以后,世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难道就是后世传说的蝴蝶效应吗?
门父赏在一个盘子里给花花放了两块骨头,一面抚摸着花花的头,一面说道:“吃吧,吃吧,别跟那帮泥腿子生气了,等会看我出去收拾他们!”花花似乎食欲不佳,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它啃了两口骨头,眼泪汪汪地趴在一边,一脸的生无可恋。那骨头上只留下了两个牙印和一些稀屎——明显是刚才外面吃屎后,沾在嘴巴上残留的。可怜的花花!看样子,它是真的吓着了,到现在情绪还没恢复过来。
门父赏闻到了臭味,一阵恶心。他拍了拍花花的脑袋,站起身来就走了。说实话,他对花花也没太多的感情。人前人后的,也许能表现一点,毕竟是齐候的宠物么。但是,就是因为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过了,等到真正和花花独处的时候,门父赏真正的内心是很冷漠的,也许,这就是一种补偿心理吧。况且,时间就是金钱,对于门父赏而言,照顾花花是他的兼职,而且,永远都是兼职,他现在的“正经活”可是捡钱。
显而易见,门父赏低估了这件活的难度,捡钱这件事,古往今来,古今中外都不是那么好干的。如果有人跟你说某某地方,“人傻,钱多,速来”,其实真正的意思八成是“傻子,速来,把钱带上”。不信你去问问那些被亲戚、朋友千里迢迢召唤去听课的人,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转了几圈后,门父赏发现了几个目标,不过要么时机不合适,“人多,眼杂,没了”;要么就是地方不对,“人狠,货好,占了”。过了大半个时辰,门父赏还是两手空空。他不禁有些焦躁起来。这次,他转到了一个妃子的房间,这里一屋子都是些女孩子,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也没人敢跟他抢东西。
按说这里基本上都是些细软,都是些织女、浣女、丫头在打理。但是,门父赏看好了盖在香炉上的一块上好布料(皇室用的细麻布,一小块都是非常值钱的),于是死皮赖脸地呆在那里,说要帮着搬家具,就在那里干耗着,等机会偷走。那些女孩子都属于官奴,身份低贱,岁数小,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拂逆他。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尽由着他在那里晃悠。尽管机会是如此之好,门父赏也不好意思公然下手,这些女孩子身份虽然低贱,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她们去告状呀。当面不说,回头告诉中妇,那就麻烦大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院子外又隐隐传来中妇吉的叫骂声,门父赏有点急了。这人一急,感官都敏锐起来。当两个丫头抱着一叠打包好的衣物、细软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门口处的地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金器,金针!”门父赏迅速做出了判断。好东西!你别看是一枚绣花针,在先秦那个时候,一枚金属针可以是高科技产品。(注1)
门父赏捡到了一枚铜针,心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在当时,那就是捡到了一块劳力士。门父赏强忍着心里的激动,把那枚铜针握在手心里,快步冲出了房门。当务之急就是得赶快出去,落袋为安。门父赏很有土老财的性格。
门父赏走得太快,差点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他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香风,抬头一看,竟是中妇吉!老头一哆嗦。
“门父赏!”中妇吉一看就是带着怒来的,“你!在做什么!!”迷人的小花猫,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凶狠的母老虎。
门父赏大惊,赶紧伏地请罪,他一紧张,手里的针刺入了肉里,深深地扎在虎口上。门父赏忍不住叫了出来。不过正巧此时中堂里又是咣当一声巨响,显然是某个金器打翻了,救了门父赏一命。中妇吉似乎要抓狂了,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帮小王八,能干什么好事呀!!!你,赶快起来,别爬在地上挺尸了,滚过去帮忙,再让我看到你偷懒到处晃荡,就让你吃鞭子!”说完,踢了一脚匍匐在地上的门父赏,嘴里怒骂着,又走进了内厢房。还好,中妇吉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