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把事情闹大了,李节也不再留任何情面,直接就把火引到了那个陈女史身上。
朱玉宁听到李节的话立刻回头看向自己的乳母,目光中也满是严厉,只见陈女史也吓的全身一哆嗦,她不是吴太监,朱玉宁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自然也知道朱玉宁聪明绝顶,就算自己撒谎抵赖也根本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陈女史也十分聪明的上前两步道:“启禀公主,我也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办事,毕竟驸马本就不能长居公主府,更何况驸马晚归,按照规矩更是不能进府!”
陈女史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抵赖,总算是让朱玉宁的神色柔和了一点,随即只见她深吸口气,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乳娘你从小照顾我长大,我母妃去世的早,我也一直拿你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
“公主!”陈女史听到这里却是神情大变,虽然朱玉宁的语气柔和,而且又说起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但她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朱玉宁却没有理会陈女史,只见她闭上眼睛再次道:“不过你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回家享福了,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吧,每年的俸禄我会派人送到你家中!”
“公主,老奴错了,老奴不想离开公主啊!”陈女史听到这里也彻底的失了方寸,当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她事先只是想给李节一点教训,却没想到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甚至公主还要赶自己离开,虽然保留了俸禄,但哪有在公主府大权在握威风?
然而朱玉宁却不再理会她,随后一指被李节打个半死的吴太监再次命令道:“吴进以奴欺主,罪大恶极,将其移交司礼监问罪!”
朱玉宁的话一出口,吴太监也吓的面无人色,随即崩溃大哭道:“公主恕罪啊,这一切都是陈女史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实在冤枉”
然而没等吴太监嚎完,府内的护卫就即刻上前,将吴太监打翻在地,然后将其架走,司礼监号称十二监之首,掌管着宦官与宫内事务,吴太监也是被司礼监指派给朱玉宁的,现在被朱玉宁派人将他送交司礼监问罪,估计他的下场也会十分悲惨。
可惜朱玉宁却不是心软的人,只见她环视了一下其它的太监与宫女,随即再次命令道:“今晚所有在府门当值之人,杖二十!”
朱玉宁说到这里也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胡盈玉再次吩咐道:“盈玉你来监督,从明日起,你暂时接管府中的大小事务!”
“奴婢遵命!”胡盈玉当即上前道。
处理完这些事后,只见朱玉宁这才迈步来到李节面前,然后竟然郑重行礼道:“这次都怪我御下不严,请夫君责罚!”
李节也第一次见到朱玉宁杀伐果断的一面,现在看到她又当着府中下人的面向自己谢罪,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当即双手扶住她道:“娘子言重了,这次的事我也有些冲动,要怪也只怪这些下人胆大妄为!”
“不怪夫君冲动,若换做是我,恐怕会比夫君闹的更大!”只见朱玉宁微微一笑道,这话李节倒是一点也不怀疑,要知道朱玉宁可是敢向锦衣卫指挥使拔刀威胁的人,所以她如果是自己,说不定把府门都给烧了。
事情处理完了,李节的气也出了,于是夫妻二人携手回到内宅,等到其它人退下后,李节也颇为动情的伸手揽过朱玉宁道:“娘子你其实不必当着那么多人向我道歉,毕竟你是公主,传出去可能会让人以为你软弱,甚至是害怕我这个驸马。”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朱玉宁侧脸枕在李节的胸口轻声道,“虽然这件事看起来不大,但其实回想起来,若是我们有一人处理不好,肯定会影响到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给夫君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朱玉宁的话也一下子让李节醒悟过来,今天他被挡在府门外,如果当时他没有砸开府门,而是选择离开的话,就算事后朱玉宁处置了吴太监与陈女史,恐怕也会让李节心中有个疙瘩,甚至不再把公主府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而如果朱玉宁在处置陈女史和吴太监时稍有犹豫,甚至是手下留情,同样也会让李节心生芥蒂,哪怕当时李节不说,但夫妻间的信任却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要知道信任这东西其实十分脆弱,培养起来十分困难,但毁掉它却只需要一瞬间。
“这倒也是,回想起来,当时我闯进府中怒而动手,就是因为我内心相信娘子肯定会站在我这边,娘子你见到我打人而没有责问,同样也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李节这时也有些感慨的道,说话时也抱紧了自己的妻子,从洞房时结发那一刻起,两人的心似乎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节这才睁开眼睛,自从
成婚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起床困难综合症也越来越严重了,不过今天却没有那个陈女史催着他们起床了,身边的朱玉宁也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李节怀里,享受着清晨难得的安宁。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听胡盈玉的声音响起道:“公主c驸马,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吧!”朱玉宁这时也终于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