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寿夫很快安排完了对应执行任务的军队,三个旅团长分头忙碌去了。
二十三集团军现在还在讨价还价。
别说范绍增要闹着带兵去上海,连潘文华,郭勋祺,冯天魁也想去。
看着地图上必须的进攻目标,火车站,机场,码头,日租界,冯天魁就想包圆了,川军里还有比66军更善于进攻的部队吗?
再说,66军火炮的威力,也是最大的。
“大帅,这些目标都在这里了,理由也就在这里了,我要不去上海主持进攻,天理难容!”
“少来,我144师可是川军的模范,出川出重庆跑到新乡,然后跑回武汉,在宜兴挖了十几天公路铁路,防空坑道,正经仗没打上一个,那天吴兴之战,还被鬼子用快艇包抄了后路,想起就憋屈,我觉得天魁适合坐镇阻挡援军的防御线路!”
“大帅,我范绍增自从到了七战区,任劳任怨,指哪里打哪里,关键我运气还好,他们那个缴获了两把将官刀?”
“大帅,八都芥那次,摁着不让我去前线,吴兴这仗,又让我去安庆,我都没正儿八经好好打一仗,部队就打残了!”
论说,手下将领,求战欲望强烈。
为国抗战,不计较个人得失,刘湘应该很高兴。
可是断公道这种事,太烦。
看着赵沛诗用嘴努了努周小山方向。
立刻踢了这小子一脚。
周小山也郁闷,川军就这点不好,一群将领都特娘的军阀出身,个二哥,一起都差不多!
不过最开心的是刘湘,他喜欢这种热热闹闹一起打鬼子的氛围,单纯,热血,几个下属之间,彼此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要是中国军队都是这种氛围,别说鬼子打不进来,就连洋人,也不敢肆意的欺负中国人。
可这种快乐是短暂的。
不一会,陈诚又找来了。
“刘总司令,南京保卫战,乱的一塌糊涂,鬼子正在迂回,切断守军的退路!侍从室发来紧急电报,希望你们能跟对面的日军打一仗,最好能调动鬼子回援或者切断鬼子后勤!”
南京越来越危险了,南京守军,大部分是淞沪撤下来的,建制混乱不说,补给更混乱。
连刘湘留守在南京铜银巷川康绥署驻京办事处,以及后来成立的七战区指挥部,都回撤武汉了。
这时候,七战区在地图上的位置,尤为显眼。
不止一个人建议,让刘湘的二十三集团军,哪怕打光了,也要出击。
从华北,山西,淞沪战场的作战方式看。
有灵活的游击战作为补充的防御,远比单纯的阵地战,节节抗击,效果要好得多。
可是七战区现在不是谁都能调的动的,刘湘赢了两场硬仗,硬是把当初来势汹汹,军委会认定刘湘不能抵挡的鬼子第十军,打到了太湖东岸。
于是郁闷的陈诚,一天收到五封电报,都是军委会和侍从室发来的各种试探。
他看着冯天魁,潘文华,范绍增都在驻地附近训练新兵,甚至部分新兵还拉倒广德,宣城,芜湖去了。
国府在后方,继平型关战役之后,再次祭起了捧杀的战术。
趁着大公报刘紫曼的战地日记发表,铺天盖地的宣传川军的胜利。
仿佛川军就是抗战的中流砥柱。
你让这些新兵去打仗,那不是送死吗?
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这头皮很硬。
“辞修,南京这个局面,我也想做一点事情,我已经派出侦查兵出去了,有了准确的情报,我可以考虑去断掉鬼子的运输线!”
“真的?”
“这需要时间,手里能动的部队本来就不多,万一敌情不清楚,盲目出击,把部队陷入鬼子包围之中,别说坚守广德,芜湖两个月,怕是几天都有问题!”
“谢谢甫公,您准备打无锡还是打常州?其实最好是苏州,哪里还有几千俘虏,等着我们解救,我已经给一一九旅下令,全力配合二十三集团军出击!”
“我有条件,你不准汇报上去,要是汇报上去,这个仗,我不打了!”
这下子轮到陈诚尴尬了。
“这种小仗,打了,赚不了几个鬼子,可是一旦泄密,输了,就亏痛了!”
“侍从室转给我的电报,您看看?”
刘湘接过了电报,叹了口气。
“可以晚一点汇报,至少让内奸没时间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
“大概什么时候?”
“至少也得明天晚上或者后天!”
“好,我给他们发电报,说七战区需要三天时间侦查敌情!”
刘湘点了点头,这种说法还不错,可以给日军传递一个错误的信息,明天晚上,他们就绕道嘉兴方向伪装日军,分散潜伏,后天晚上,就可以发起攻击,不用三天后,后天晚上消息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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