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张合,袁耀自然是心情大好,可惜这好心情终究没持续多久,因为这“最高难度”,已经送到袁耀眼前了。
沮授!
历史上就向北而亡,宁死不降的人物,袁耀面对他,老实说也没多大把握。
虽然袁耀觉得自己应该是比当初那曹操要好上一些的,至少在士族中的名声,那就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就沮授那个性,也是难说,袁耀只能尽力去尝试一番。
与张合不同的是,同样算是袁谭的人,这沮授却没有被绑起来,所以袁耀自然也不用演那一出戏。
说来奇怪,这“亲自解开绳索”的把戏往往就对武将用处,好像真没哪个文臣会被这玩意给打动了的。
或许是武将们一般都比较重情义,而文臣们想的多是冷静一些?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袁耀都没做的这无用功。
这会,只是静静看着面前低头沉思,不知还有什么可想的沮授。
...
“不知沮监军在思量的何?”
袁耀的开场白有些小心翼翼,比起先前不管是面对袁尚还是逄纪,乃至张合,都缺了一点底气。
沮授听得忽然抬头,眼神中透露的一点探究,直直看着袁耀,平和的应道:“吾在思虑,若是袁公未病倒,可有机会抵抗住公子。”
“还有那乌巢粮草,到底是怎么烧的?”
袁耀倒是没想着沮授还想着乌巢的事情呢。
不过想想也是,乌巢一败之前,袁绍高歌猛进,袁耀“破绽百出”。结果就因为乌巢,形势扭转,还把那袁绍给气出毛病来了,引出内奸事件,叫袁绍疑心重重,可谓是一切的开端。
然袁耀哪能说实话,只得应道:“就算吾伯父身体无恙,以吾军势,其定也不可挡,不过是要多费些心神罢了。至于乌巢...”
袁耀说着一顿,再是故作神秘道:“若是吾说此事乃天命所指引,君可信?”
沮授听得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一副肯定又怀疑的模样的模样。
随后言道:“本来此论荒谬之极,不该叫人相信,就是连的在下,都有些许片刻,以为是阵中当真出来奸细,才叫公子所知吾军粮草所在。”
“只是细细一想,于情于理之中,在官渡尚在优势之下,又能有多大利益,能叫人愿意为这奸细?”
“既然如此,怕也只能用这天命所指,才能解释一二了。”
袁耀看这沮授都如此坦然接受了自己“歪门邪说”,心中不由又燃起一丝期望,终于问道:“不知君日后还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沮授神情当即就变了,挺直了腰板子,怒目瞪着袁耀,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道:“或是放吾归去,吾自去并州,或就拿吾人头,成公子霸业,哪有他路可选?”
袁耀见得倒不恼怒,他也早晓得沮授是哪般人物了。
只是如今袁绍都死了,这沮授跟着那袁谭还如此忠心,算是稍稍出乎一点意料。
念在沮授毕竟是有大才,杀了实在可惜,不由再劝道:“若是吾那伯父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吾那堂兄领兵,君哪该不知其才华如何?”
“无谋且不用君言,君何必执迷不悟?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
以袁耀如今的身份,说到这,也算够了,可惜沮授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
听得袁耀说完,丝毫不做迟疑,直是大呼曰:“授不降也!”
说着,就是鼓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看着那袁耀。
袁耀还欲再劝,见那沮授神情,却只能把话重新咽下去了。
就那一副“老子就要去死,你特么再劝老子打你”的神情,袁耀也瞬间没了心思。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
就以袁耀的思维来说,他是怎么都理解不了沮授这样的人的。
此间的战争,既不是保家卫国,也不是民族存亡。说的难听一点,不过就是权力的斗争。
何苦?
袁耀难以理解,也没有心思花时间去理解,去沟通。
盯着沮授的眼睛看的看,见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只得点了点头道:“罢了,此若是君之所盼,吾也只得成全,只是九泉之下,勿要怪吾不给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机会。”
此言一出,就是要取这沮授性命了!
可沮授偏偏是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才行礼拜道:“多谢公子成全。”
“神经病啊!”
“这是要拿你人头啊!你这么高兴作何!”
见那沮授是见得自己后做了第一次行礼,袁耀真想对着那沮授破口大骂一番,把其给骂醒了。
然袁耀也知道,这沮授定然是越骂越来劲,说服不了的。
忽然有些兴致缺缺,挥了挥手,就把那沮授给押的下去,当下就准备砍了。
同时也知道,把这沮授砍了,那田丰估计也留不住。
这老袁家的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