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您问这做甚?”对于赵拓口中“深得三皇子喜爱”这话,高南很是受用,凑巧被问的又确实是他了熟于胸之事,故而看向赵拓神色多了几分随和,但并不打算随便回话。
谁知他是不是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自然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先前的救命之恩!公公您虽然不外出走动,但肯定也知道去岁冰嬉赛场上发生的事情。”
“倒是咱家忙得糊涂,忘了这事,”一边说高南抬腿迈上一级石阶,“赵公子,麻烦您将随身携带的兵器暂时交由我们保管。”
赵拓抬起的腿放下,眼里闪过疑惑,旋即明白过来,干脆地交出了匕首。
“多谢公子配合。”高南躬身道了句感谢,便接过匕首转交给了值守在茶室外的侍卫,叮嘱让好生收管之后才不再多言地领了赵拓进去。
茶室的门未关,即便不用禀报,宋凛也知人已领到,于是冲高南微微点头,命他把门带上退下便好。
看宋凛一副无心闲聊的表情,赵拓识趣地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前来求见的目的:“三皇子,颀长愿随您一道上阵杀敌!”
“杀敌?”宋凛浓眉轻挑,“何出此言?”
趁宋凛说话的当儿,赵拓也在宋凛落座的案几前盘腿坐了下来。
对他这毫不拘礼的态度宋凛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悦,还亲倒一杯茶递到赵拓身前。
“三皇子您刚回宫,想来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您看颀长这一身戎装,应该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才对……”
赵拓并不跟宋凛客套,抱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今日萧府匆匆一见,您不肯同颀长闲话,连着唤您十数回,您连个正脸都不甩一下,让人好没面子,怎样,现在轮到您求着问我发生何事了吧,不得不说是报应不爽啊!”
说完赵拓还哈哈笑起来,仿佛他此行就是为了看宋凛被堵得无话可说的模样而来,好在宋凛不受他激将,连嘴角的弧度都未发生改变,只静静地坐着等他自己开口。
看宋凛毫无反应,赵拓自知无趣,终于说上正题:“在您同那位,未曾谋面的男子,离开萧府不久之后,颀长百无聊赖,原本还打算再去一趟梁山,偷偷查一下三皇子您再次出现在萧山镇的原因的,但我人尚未出府,便见岳父陈根府上的管家陈秧亲自来了。
之前巴雊领着几个熟路的下人去禀报说舅兄陈笙意外身亡一事之时,岳父大人因宫中出了急变,一直不曾回,所以岳母大人便命陈秧速去宫外候着,只要岳父一出现,便让他尽快赶去萧山镇。
然而来的人只有陈秧,岳父听了他的禀报之后,愣了几息,却只回一句‘老夫知道了’便不再停留地又去了别的地方。
至于去了哪里,陈秧自不清楚,但照理来说,自家独子命都没了,听到这一消息,岳父他老人家手上事情再急,应该也会先缓上一缓才对……”
说到此处,赵拓故意停下来,一脸期待地直勾勾盯着宋凛,仿佛仍旧在为自己的聪明睿智感到自满得意,也似乎是想让宋凛先行一番猜想。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人可不是寻常人物,“不苟言笑”便是他的代名词,想让他附和甚至夸奖赞叹自己几乎没有可能。
于是咂巴一下嘴,伸长手提过茶壶再给自己添满一杯茶,“岳父大人行为虽然反常,但还不足以让颀长下定决心立马回京,何况他们陈家诸事,颀长本就没有多大兴趣。
然而管家陈秧之后再说的另外一句话,才真的至关重要。
他说在等待他家老爷出宫之时,曾在宫门口见得右相大人的马车以及五旗参领周虎彪匆匆而过,再之后,紧随其后出来的还有家父所乘的马车……
这可就非常奇怪了,家父赵恒三皇子您一定不乏耳闻,严格来讲,他并不偏站任何一方,然而陈秧却看到他与右相大人一同出现,即便只是马车,却也足见事态非常。
故而颀长当即便回京找家父问了个明白。
原来,程将军那边出现异动,暗中将手上的兵马全部聚集起来。
听闻,还有几个左相大人的探子回禀说,一队人马,估摸着有三百人,从将军府运了三十多车货出府,然后很快又四散而去,那些探子分别各选一辆跟上去,好一番查探才知道,他们运的竟然全是……”
“火药。”
对于赵拓拖长声音提高音量准备揭晓的迷底,宋凛毫不给面子直接说了出来。
赵拓一脸苦相,忍不住别过脸吐槽一句,“果然一点都不风趣!”,但抱怨完他又立马反应过来,“三皇子您是如何知道的?”
宋凛似乎没听见赵拓的疑问,事情果真如他和萧立所料,程振当真有谋朝篡位的野心。
想来是他同萧立萧远他们于芜云城中查案的消息被程振手下之人获悉,知道他们查出胡仁贵在沈以男的制炮工坊订购硝石硫磺一事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果断决定将攻城的计划提前。
从时间方面看,程振应该不是在宋凛被编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