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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小公子啊,是我老头子一时糊涂,不该耍小聪明企图诓骗你,两百两银子,不用全给,付一半就好,一半就好。

    至于何时给,随您方便,不用着急,本店虽然做的小本生意,但区区一百两银子,还是不在话下等得起的~”

    一边说,他一边抬眼轻瞟宋凛面上的神色,怕不能让他满意。

    早知道会被识破,他就不该自作聪明地在那“一”字上多添一笔。

    果然,昧良心的钱,不好赚。

    感叹一番,老掌柜又低声说出几句抱歉的话,便领着小二匆匆退了出去。

    房内很快又只剩萧立同宋凛两个,宋凛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起先前未完的话,萧立则如丈二的和尚一般,好一阵子没摸着头脑。

    “若非必要,李氏兄弟,不杀亦可。”

    萧立心不在焉地轻轻点头,还在想方才老掌柜的事情。

    见他神情木讷,宋凛眉峰微皱,顿住话头等他回神。

    “三爷,有没有可能,毛彬遗落的信物,其实是个幌子?”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终于意识到老掌柜做了甚么手脚并由此发散思维好一番联想之后,萧立忽地转移话题,重又谈及信物一事。

    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信物与火药原料之间,不无联系。

    “何解?”

    “老掌柜可以以一张做了手脚的赊条诓我们银两……

    那,将信物交与毛彬,说事成之后即可拿着它拜官受禄之人,是否也会想方设法做些手脚,迷惑大众,将世人,不,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比如,给一份假的信物,或者,伪造一个假的身份……”

    严格来说,这并非全无可能,甚至很大程度上,接近着事情的真相。

    听完萧立口中所言,宋凛面色变得冷峻非常,再没了谈话的兴致。

    若果如萧立所说,或许他们的方向,一开始便完全错了。

    毛彬口中的证词,着实太过模棱两可。

    记不清信物的模样形状不说,连颜色都辨别不清,还有那身上有着如蝶似花的胎记的女人,是否存在,也都有待考察。

    然而他们却因那一席难辨真伪的证供,连日地四处奔波,有如没头苍蝇,被耍得团团乱转。

    何其讽刺!

    不知过去多久,一直沉默的宋凛,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但他却是拿起空桑剑便迅速夺门而去。

    只在身影消失之前,极其严肃地交代了萧立几字。

    萧立一声“三爷!您要去何处?!”尚未出口,便被隔断在了前后晃动,最后自己闭上的门扉里。

    宋凛走了,独自一人。

    没有任何解释说明,没有任何踪迹可循,只有一句“妥善处理”,是命令,也是对他的殷殷希冀。

    萧立心情沉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下,仿佛有四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难以喘息。

    而亟待解决的,便是半个时辰之后,不得不在这酒肆与李氏兄弟会面一事。

    窗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刮,余晖散尽,夜幕低垂,他还要为银两的事发愁上心。

    宋凛走得太急,一文钱都未给他与萧远留下。

    而今夜宴请李硕李马,怎好只待以茶水那般寒碜,他又该如何解释三皇子的不辞而别、失信爽约。

    愁眉苦脸地好一阵呆坐,他忽然喜不自胜,尽可能迅速地挪去宋凛房中,寻几日前沈以男酬赠的那一百两银子。

    还好,竹篮还在,银子也一两不少。

    如此这般,他们至少还可以在城中无忧无虑地活上几日。

    一边想,萧立一边提着竹篮慢慢地摸下楼去。

    ——————

    四平二十八年三月初九

    戌时

    ——————

    约好的时辰方到,李硕李马两位兄弟便迈步进了酒肆。

    萧远下马跟在后边。

    老掌柜见是状元郎兄弟来此,连忙冲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上前伺候,自己则抓一把草纸匆匆跑去了后院。

    小二会意上前,点头哈腰,九分恭敬一分挖苦地客套寒暄:“状元爷、李二少爷您二位有空过来啦?

    小的方才还跟掌柜的议论今天这风呢。

    我说风里带气,是祥瑞,他不信,非说又不打雷又不下雨,无事起妖风,非鬼即煞,依小的看,哪来的鬼煞,分明是请来的两尊大佛嘛!”

    小二一边说一边冲已经回来的老掌柜挤眼睛,为自己的“能说会道”沾沾自喜。

    老掌柜满脸堆笑点头又挑眉,示意到嘴的鸭子不能飞,必须好好宰上一回。

    “本店新推出四样特色菜,蚂蚁上山、猴子捞月、马失前蹄、落地开花,都来一盘吗?”

    他的话刚说完,便又见到紧随其后进来的萧远,于是扬着笑脸同萧远也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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