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中终于想起几声闷雷!
仿佛是在回应唐军的喊杀声!
天空中开始有点点雨滴落下,不一会儿,雨势便大了起来。
雨水落在地上,和地上的血污混在一起。渐渐地,一道道殷红的细流便在草原上蜿蜒流动,流入了河水中!让本来清澈的河水染上了一成红色!
雨水让唐军骑兵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同样,也让突厥骑兵逃窜也慢了些许。
渐渐泥泞的草原地面,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地况。这种天气,这种泥泞的草地,并不是适合马匹加速疾驰。
一个多时辰后,突厥骑兵逃窜的无影无终,就连那些跑的快的突厥部众也都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只有被困在部落里的那些老弱妇孺,在秋雨的寒意中瑟瑟发抖,等待着迎接他们不可知的命运!
唐军骑兵终于停止了杀戮!
不是他们对突厥老弱妇孺下不去手,而是,这雨天让薛礼和张季意识到,他们需要休养!需要补充补给了!
没有逃离的突厥老弱妇孺,被唐军骑兵赶到一处。
在唐军的命令下,那些突厥人开始宰杀原本属于他们的牛羊。
唐军在收拢了马匹,清理的战场之后,便来到了突厥部落中,开始在毡帐中享用已经煮好的牛羊肉!
而那些突厥老弱,则是挤在几个有唐军看守的牛栏之中。
唐军没有动手杀死他们,但是也不会给他们更多。
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场秋雨寒意了。
到了夜晚,雨还在下。
虽然小了些,但是秋夜的寒意却是愈发重了。
张季嫌弃的将护卫送过来的一块毯子踢开。
“这等臭烘烘的东西,别拿过来让某盖!大年,去拿某的那件披风来!”张季摇着头冲着外头张大年说道。
张大年不多时便从毡帐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件用油布包裹的披风。
张季在张大年的帮助下,将披风扣好,随便的往身上一裹,随意的坐在了胡凳上。
“郎君,今晚这果然是冷了许多!多亏咱们带了披风,又有这毡帐,到不算太冷。”张大年也披着披风,笑着说道。
旁边的杜遂倒是没有披着披风,他那看起来足够壮实的身体似乎对这点秋寒毫不在意。
“郎君,咱们自然好似没事的,那些突厥人可就惨了!刚才某去看了一眼,两三千老弱妇孺,挤在围栏里淋雨,懂得哆哆嗦嗦的,真是够呛!”杜遂随口说道。
张季看了他一眼,道:“怎么?看不下去了?”
杜遂忙摇头道:“没有!突厥人就没有好的!某知道去牙柯城的那些骑兵,就是他们这四个部落的!要是咱们没守住牙柯城,倒霉的可就是是咱们那些远道而来的大唐军卒了!至于那些突厥人死不死的,谁在乎啊?某就是看着那些突厥人,都是把老人围在外头挡风,妇人和孩子则是躲在里头!不知尊老,真是些禽兽啊!”
张季听了,却是摇头道:“这是草原人的一种习惯!在他们看来来,遇到这种危险的时候,老人都是会被安排在外围。在他们那里,只有保住部落里的青壮妇孺,才能够让部族继续繁衍发展下去。而那些老人,也算是最后一次为部族做出自己的贡献!咱们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那里却是再平常不过了。这也就是咱们汉人和他们这些草原人的不同了。”
毡帐内张大年、杜遂和任童三人听了张季这话,都是默默沉思。
草原上的部族就是这样,在他们心中没有那些什么长幼有序,尊老爱幼。一切都是以部族的延续和传承为第一。
在他们那里,生命的意义就是延续!
而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这一点。
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在草原上生存下来的原因之一!
到了半夜,那些溃逃的突厥骑兵们并没有来偷袭。
也许他们已经被震天雷给吓怕了,也许是这样的雨夜不太适合他们偷袭,也许他们是去向其他突厥部落求援了。
总之这一夜唐军并没有遭到突厥人的偷袭。
第二日一早,雨停了,太阳升起。
唐军并没有去管那围栏里突厥老弱是不是冻死了人,他们只是收拢必要的物资。宰杀牛羊煮熟食用和带走。
到了中午时分,唐军又将那半干不干的毡帐全都点燃!
在浓烟和火焰,还有围栏那边突厥人的哭泣声中,那些毡帐慢慢化为了灰烬!
中午吃饱了牛羊肉后,唐军骑兵赶着这些部落的牛羊,再次出发!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西边俟力发所在的部落!
俟力发控制的部落足足有十六个!
而这四个位于东边的部落,是这十六个部落中实力中上的。
而俟力发本人此时并没有和咄陆可汗在一起,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部落,也是他手里十六个部落中最大,实力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