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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嫁祸安国』之计也。”许攸一语道破。

    略作思量,陈琳摇头不信:“大将军乃太后一母同胞之兄。焉能弃之不顾,只为激怒董卓。”

    “唉......”许攸一声长叹:“如孔璋所言,何苗与何后确是一母同胞。然却一母二父。何苗本名朱苗。其母改嫁何父,再生何后。常闻,何后素与大兄何进亲近。与二兄何苗,反不如大兄。自大将军何进故后,何后虽未迁怒何苗见死不救。然心中如何作想,外人又岂能知。”

    “如子远所言,外人既不知,又如何断定,何后迁怒何苗,故弃之不顾。”陈琳反问。

    许攸一语破天机:“舞阳君远避蓟国,乃何后有意为之也。”

    “嘶——”陈琳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恐伤其母,故先行远避。”

    “然也。”许攸言道:“庄子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也。”

    “善刀而藏。”陈琳一时冷汗淋漓。不料何后竟有此等心机,此等手段。又是此等,举重若轻,风轻云淡。

    少顷,又追问道:“何后何所求?”

    略作思量,许攸答曰:“今太师与大将军,势如水火,断难两全。朝堂纷争再起。董卓其人,狼子野心。何苗本怯懦无胆之辈,今身受奇耻大辱,恐至发奋。与董卓势不两立。”

    “又恐董卓一怒之下,兵行险招。”许攸眼中精光一闪:“妄行废立。”

    “废立天子?”陈琳表情,可想而知。

    “然也。”许攸言道:“董卓窃以为,天子乃出何后,必心向何苗。为求自保,唯有除根。若废少帝,当立......”

    “董侯?”陈琳彻骨极寒。

    “正是董侯。”虑及此处,许攸反自生疑:“何后一心垂帘。为何伤人伤己。反令**人贵子得利。”

    此,亦是史夫人,百思不解之处。

    陈琳试问道:“许,太后并无此意?”

    许攸刚想反驳,忽话锋一转:“孔璋此言,不无道理。”

    陈琳遂暗自松气。内心深处,陈琳终归不愿承认,母仪天下之大汉帝后,竟是如此蛇蝎心肠。更不愿承认,堂堂丈夫,智机竟不如一妇人。

    蓟王都,辅汉幕府。

    “此乃何后抽身之计。”中丞贾诩,一语中的。

    幕府三丞,分掌治政,日理万机。百忙之中,得洛阳邸报,遂相聚一堂。

    “何后为全麟子,故行嫁祸之计。”李儒亦如此想。

    “何后女中豪杰也。”荀攸有感而发。

    三人足智多谋,不分伯仲。闻弦歌而知雅意。李儒问道:“可配我主乎?”

    贾诩一声慨叹:“守丧三载,仁至义尽。了却前缘,鸾胶再续。何后此举,非为善己身。乃为全麟子也。”

    “原来如此。”荀攸面露一抹悲容:“闻何后曾私语我主。待百年后,不愿入先帝文陵。求埋骨函园。我主亦允之。先前,**人以皇后礼殓葬。待少帝元服,当可追谥灵怀皇后。相伴先帝。至于灵思皇后,本就不为先帝所喜。又为我主诞下阿斗。我主若昭告天下,并告庙先帝,及列祖列宗。当可令何后得偿所愿,阿斗认祖归宗。”

    李儒亦叹:“何后已有死志也。”

    俗谓“虎毒不食子”。终归“可怜天下父母心”。阿斗乃天降流火,麒麟送子。何后且与蓟王一清二白。并无苟且之事。世人本不知阿斗出身。何后先前亦不觉。然待目睹阿斗一天天长大。何后焉能不忧惧,身后之事。时人常说,名正言顺。若出身不正,如何能得善待,乃至善终。

    乱世至矣。今汉气数已尽。江山社稷,终为蓟王所得。蓟王三百子嗣,均分天下。若无阿斗一席之地,如何是好。

    何后日思夜想,辗转反侧。遂成心病。

    这才费尽心思,设下此计。

    无论夺回**人贵子,还是送舞阳君北去。亦是将与何苗有染宫妃,悉数转赐董卓。皆为麟子阿斗所谋。

    窥破此局者,首当其冲,乃是二宫太皇。其次才是许攸陈琳。最后乃蓟国谋主。

    更有甚者,多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唯三谋主,窥破全局。

    “何时通禀主公?”李儒问道。事关何后并麟子,不可等闲视之。

    荀攸看向贾诩。

    贾诩言道:“先前,我已命门下主记蒋干,并门下佐史皇甫直、皇甫郦,与许攸等人结交。凡有异动,许攸当先行告知。”

    “原来如此。”换言之,贾诩早已窥破此局。并先行应对。亦知许攸、陈琳乃其中关键之人。故令主记蒋干等,与之结交。

    贾文和既有所动,必有所谋。当不急告知主公。

    蓟王宫。

    六月暑热。便有天车举水至顶,沿飞檐四面流下,如悬溜飞瀑,又似水幕垂帘。“脉分线悬,自檐柱砌,垒垒如贯珠”,层层下落,“随风飞洒,散作空花”。

    解暑降温,薄衫无痕。便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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