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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父何意?”帘内何后似笑非笑。

    张让已顾不得许多:“孝仁皇与先帝,先后陈尸台上。民间传言四起,天下将信将疑。箴言四言八句,字三十有二,其‘盗嫂受金’一句,皇后以为如何?”

    “先帝在世时,亦曾有此问。”何后不置可否:“然至今未解其意。”

    “皇后先前言道,‘与新帝分属叔嫂’。若此言成真,陛下还能稳坐帝位,得善终否?”张让索性明言。

    “大胆。”此二字说得轻如飞鸿。

    张让却听得五体投地:“老奴死罪。”

    “阿父先前也说,大难临头,行将入土。普天之下,欲杀阿父之人,何其多也。又何需在我面前领死。”何后一声轻笑。

    “皇后果然是皇后。”张让笑着起身:“皇后若能舍清白之身,老奴又何惧一死。”

    “大汉深宫之中,何来清白二字。”何后表情淡然,似古井无波。

    “皇后若依计行事。皇长子继任大统,指日可待。”张让肃容下拜。

    “口说无凭。”

    “老奴等,愿指天为誓。”

    “逆天行事,指天何用?”何后嗤鼻一笑。

    “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张让忙问。

    “可敢与我歃血为盟,立为据。”何后吐字如兰。

    “便依皇后所愿。”张让咬牙应下。生死关头,先挺过鬼门关。至于后事如何,且走着看。再说,何后出身商贾,善利益交换。终归能转圜。

    “如此,甚好。”帘内何后,眼波流转,心机莫辨。

    何后取银针刺破指尖,在白绢上写下:“血为盟,共保太子”八字。张让等十常侍,依次刺破指尖,签字画押。待白绢重回帘后,盟约乃成。

    将白绫收入袖中,何后问道:“当如何行事,还望阿父教我。”

    所谓同流合污,再无所忌。张让嘿声一笑:“新帝阴藏癖,非食乳不能兴。皇后欲成大事,当溢乳也。”

    何后不由一愣:“新帝竟有此癖?”

    “然也。”张让低声言道:“先帝食母程中大夫,常进出新帝寝宫,陪侍榻上。禁中传言,新帝‘食母’也。”

    “原来如此。”何后眼波流转:“程中大夫自喂食先帝,从未间断,故有乳。然我却断乳久已,如之奈何。”

    “此事易耳。”张让遂耳语相告。话说内宮之事,十常侍等人,知之甚祥。

    何后面色阴晴不定:“若如此行事,必留后患。且先帝早崩,我孤身守丧。若身形大变,必遭人窥破。”

    “事急从权。”张让又言道:“皇后不知高祖‘隆准龙颜’之事乎?”

    《史记·高祖本纪》:“其先,(母)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父)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为吏,为泗水亭长,廷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shì,赊)酒,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高祖每酤留饮,酒雠hóu,售)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责。”

    回忆高祖之事,何后不由眸生异彩:“高祖乃真龙降世,故有蛟龙盘母,寐中孕身。然今非昔比。今汉江河日下,天频降灾异,以示警。如何能得真龙降世。”

    自冠下偷看何后面色,张让终道破心声:“诚如皇后所言,时至今日,断难天降真龙。然,天降麒麟可乎?”

    何后呼吸骤促。须臾又言道:“远水不解近渴。”

    张让又嘿声一笑:“一骑绝尘,旦夕可至也。”

    “计将安出?”何后目光如炬。

    “只需如此,如此……”

    泉州港,水军大营。

    锦帆司马苏飞,领麾下舰队,扬帆远航,驶往邪马台博多港。邪马台国使梯秀,亦随行。

    左国相崔钧已告知蓟王刘备。梯秀密言,邪马台女王卑弥呼,时并不在国中。换言之。邪马台,真若裹挟其中,必是女王之弟,与狗奴暗中勾结。如前所说,倭人与马韩同宗同源。互为兄弟之邦。若马韩辰王,里应外合,引狗奴与邪马台联军登岸,以为助力。亦合情合理。

    须知。此时辰王,不过持本国数万之众。国弱民寡。焉有与蓟国一战之力。唯有引来外援,合三方之力,方能与蓟国相抗。正如娄圭进言:马韩辰王此举,非为与蓟国为敌。不过是挟兵自重,乃为自保耳。

    蓟王欣然点头。命人传语真番属国都尉,若无实据,切勿轻动。

    真番属国都尉亦非旁人,乃二兄刘武。先时领兵拱卫督亢城仓。后积功升迁,被蓟王派驻半岛,为真番马韩属国都尉。以从兄刘武为都尉,足见持重。蓟王此举,乃为安马韩辰王之心。

    奈何事与愿违。马韩辰王,仍暗中勾结倭人登岛,侵占半岛南部滨海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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