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个晚上,张晨就把效果图画出来了。
这一次,他没敢在办公室画,而是在自己房间,他怕被顾淑芳看到,上次自己是纯粹帮忙,不赚一分钱,所以自己心里很坦然,也不怕被她看到。
这一次,要是,万一,顾淑芳问起呢,自己怎么和她说?
告诉他这是自己的项目?那人家肯定会想,你这里的活都没干完,心思就已经在其他地方了?张晨也不是那种,喜欢在这类这个项目和自己无关。
虽然张晨知道现在不比当初,顾淑芳会下楼来的可能性很低,就是下来看到,会问他的可能性也很低,但是,万一呢?
人家嘴里就是不说,那也会在心里想吧?
还真是做贼心虚啊,张晨自己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这次,张晨是在自己房间里画的,画完,外面天也已经亮了,放下画笔,张晨发现,四周的声音好像也清醒过来,他听到了锅勺磕碰的声响,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张晨下楼,去外面吃了一碗汤粉两个卤蛋,回到房间的时候,才七点多钟,就校好闹钟,在床上躺一会。
八点四十,张晨被闹钟叫醒,他洗漱完毕,用手背试了试画架上的效果图,颜料已经完全干了,他把画从画架拿下来,放进画夹,在上面覆了一张铅画纸,合上画夹,背着它去上班了。
张晨到办公室的时候,刘立杆和小武已经到了,张晨把画夹交给刘立杆,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你打开看看。
张晨虽然六点多钟已经吃过早点,这时还是拿了刘立杆带过来的早点,坐一边去吃了。
刘立杆打开画夹,看到里面的效果图,惊呼道“我操!这不就是我的航空母舰吗?!太厉害了!”
“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张晨嘴里含着腌粉,口齿不清地说道。
“没有了,没有了,意料之外,出乎意料,彼尔德佛,完美!”刘立杆乐得合不拢嘴。
张晨和“小武,你帮我去买一张kt板,黑色的,再买三根塑料边条,也是黑色的。”
“是裱好给谢总送过去?”刘立杆问。
张晨说对。
“那不用了,我拿过去让店里帮我裱,裱好直接送过去。”
张晨说好。
“走,武师父,你骑车,我拿画。”
刘立杆背起画夹,和小武出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刘立杆和小武回来了,刘立杆一进门,就看着张晨傻笑,张晨问他怎么样了,刘立杆比了一个ok的手势,和他说
“谢总也很满意,他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看看,我们连特一级厨师的菜都没吃,跑回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了。”
……
最主要的设计已经完成,接下来张晨就有时间琢磨里面的设计,这个时间还长,不急,再加上现在张晨的心态大不一样,前面是在准备大作,现在就感觉是在画小品,前面是大戏,现在是折子戏,张晨完全有时间精雕细琢。
张晨设想,这么大的建筑体,里面需要有一个中庭,不然会给人很闷的感觉。
就像人需要鼻孔,以前的老房子,在一大片黑黝黝的瓦片中间,总会错落安排一些玻璃的明瓦,这个中庭,还不能小,四层楼,二十米的高度,如果太小,会变成一口井,让人感觉到很压抑。
张晨设想,把休憩区和连接上下楼的扶梯都安排在这个中庭,一面有巨大的瀑布,从二十米的高度落下来,那也是很壮观。
但又不能做成真正的瀑布,不然,因为水的落差,会带来巨大的水声,张晨想起自己去过七里泷的葫芦瀑布,站在瀑布边上,完全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连和挽着他手的金莉莉说话,都需要用喊的。
如果那样,那就是一个灾难了。
张晨把瀑布的想法简化成水幕,这一整面,都是玻璃,玻璃有一定的斜度,水顺着玻璃流淌下来,就没有声音了。
这玻璃的后面,可以安装不同颜色的灯,这样水幕就会变成五颜六色,有气势,但又是婉约的,张晨甚至设想过,在水幕的对面,安装一部幻灯机或电影放映机,把图案投射到水幕上,但想到中庭里明亮的光线,还是放弃了。
这个设想,要是放在今天高流明的投影仪面前,就是小儿科了,但在当时,张晨有这样的设想,就很不简单,但设想没有物质的支撑时,就只能把它作为幻想,硬生生地压下去,让它在心里沤烂。
张晨抬起头,看到门外有六七个人过去,张晨心里一惊,他看到领头的好像是正哥,他们到这里来干嘛?
他们是走向工棚的方向,张晨跳了起来,他想他们,一定是去找小武麻烦的。
张晨赶紧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看到正哥带着人,正走进练习馆,张晨跑回办公室,也没找到什么称手的武器,一眼瞥见自己对面,小武的桌上有一根长条的大理石样品,就抓在手里,走出门去。
张晨走近练习馆,里面的声音和平时无异,吵,但不杂乱,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