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的这套衣服看起来很华贵,穿起来更是复杂,一共要在里衣外面穿七层。
由于怕下人的手太糙会磨坏衣服的料子,信王每脱一件衣服,都会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叠好,放在贴身小厮捧着的托盘中。
信王的动作看的阮如梅直翻白眼: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丫头去爬床搏上位。
就狗男人这样的智商,这么小家子气的模样,这床估计爬了也是白爬,还不如去勾引王妃来的实惠。
在阮如梅的鄙视下,信王终于将自己脱得只剩下白色的里衣。
只见信王撸起里衣的袖子,掐着腰对阮如梅叫嚣着:“来啊,死丫头,看本王怎么弄死你。”
众人:“...”当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哪还有半点王爷的气势...
阮如梅看着信王那一身的戾气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提醒道:“您这套里衣是新做的。”
信王:“...”坏了,忘了他从里到外都换了新衣服,现在怎么办,尴尬了是不是!
看到信王懵逼的样子,阮如梅刚想在说两句话刺激他一下,却听见身后传来靳青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
阮如梅赶忙转身带着手下的丫鬟们向靳青行礼:“王妃,您回来了。”
刚抬起头,阮如梅便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只熊头,正在与她距离不远的地方,死死地盯着她看...
听到身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阮如梅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王、王妃这是现形了么!
谁想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就见熊头缓缓的抬了起来,阮如梅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动、动了。
身后已经传来下人们跌跌撞撞逃跑的声音,阮如梅也想跑,只可惜腿上使不上力气。
阮如梅僵着脖子在心里暗骂那些逃走的人:这些王八蛋,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逃跑都不忘把她带上。
只听熊肚子处传来靳青的声音:“让他们把熊给老子烤熟了,再给老子把这熊的皮扒了,做一张褥子。”这马车实在太硬了,她是坐也不舒服,躺也不舒服,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去猎头熊回来。
阮如梅的表情猛的一僵:“王妃?”王妃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熊肚子里。
随后,阮如梅下意识的向下看,这才发现了一路上顶着熊跑回来的靳青。
靳青似乎也察觉到阮如梅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将身上的熊头又向上举了举,以便阮如梅能够看清自己的模样。
看着靳青正站在熊肚子底下歪头斜眼的看着自己,阮如梅:“...”主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靳青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依然站在原地没动的信王:这怂货这次胆子倒是不小啊!
周围的小厮丫鬟跑的跑,晕的晕,就连胆子最大的阮如梅都吓得两股战战。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纹丝未动、站的笔直的信王便显得尤其突出。
阮如梅顺着靳青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见一脸严肃的信王,阮如梅:“wtf”什么情况,她这次竟然输了!
这时候,碰巧一阵风吹过,信王顺着风力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原来刚刚是被吓得连晕倒都忘了。
靳青:“...”牛掰了兄弟,还真的是长本事了。
阮如梅当即在心里淬了信王一口:这狗男人装的到像。
见阮如梅已经放松下来,靳青对她嘱咐道:“这熊的皮毛特别好,为了不伤它的皮,老子特意扭断了它的脖子,你们扒皮的时候一定要...”
还没等小心两个字出口,靳青就感觉身后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事发突然,靳青身上的负重过多,情急之下,她竟然没能跳起来。
只听:“噗噗噗”三声之后,三只足有拇指粗细的箭矢,深深的插进靳青背后的熊身上。
靳青直觉不好,赶忙将熊放下来查看。
却发现这箭矢上竟然都带有倒刺,纵使将箭取出来,这张熊皮也是废了。
靳青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垂下头,整个人似乎都被阴霾笼罩住。
阮如梅当即觉得不好,只想转身就跑:以她多年跟在靳青身边的经验来看,她家王妃绝对是生气了。
上次王妃生气,还是他们出发去封地的时候。
当时王爷和王妃抠门,除了内务府派来的马车和侍卫,他们什么下人都没买。
一行人洗衣烧饭的活计便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记得有一天,她去水边提水,一不小心被山上的山贼绑了去。
原本阮如梅以为此生休矣,但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家王妃竟然以一个锐不可当的架势一路杀上了山。
虽然靳青满身血腥,但在阮如梅心中,那一眼便是万年...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家王妃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直接将她扛上肩膀带下山,小心翼翼放在马车中。
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嘀咕道:“...桃,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