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直接上了高台,在宝座旁边落座,看哈班一脸的悲戚,陈鲁单刀直入:“我老人家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的王妃让老虎吃了。”
王爷吃了一惊,说:“真的?老虎为什么要吃她?这可是大内啊,老虎是怎么进来的?陈大人还是法师吗?”
陈鲁摆摆手,说:“我们天朝人都会一些法术,但是和你自己说有什么意思?”说着指了一下大殿里的人。
陈鲁一坐在这里就已经发现,下面站立着一些金发碧眼的将军,不用说,这是乌刹国的将官,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哈班一下子明白了,大喜,低声说:“明白,谢陈大人解围。”
于是哈班站起来,大声说:“各位将军,本王身边坐着的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老爷,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法师。他刚才对本王讲,他梦见王妃被老虎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撒谎……
骗人……
想蒙混过关……
这些乌刹国的将军们不买账,七嘴八舌地在喊着。
陈鲁站起来说:“我就是你们都听说过的、还没亲眼见过的、玉树临风、遗尿人渣、浓眉大眼带陈子诚,我老人家……”
没听说过……
谁老人家……
“不要抢话,我老人家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也算是恶习,有人抢我一次话,打屁股;抢两次话,打耳光,抢三次话……”
“吹牛,你是文……”话还没说完,这个官字没等出口,只听一阵咚咚声。
这人大喊:“谁在踢我屁股?”
这一声喊,大家愕然,没有人看到谁在踢他屁股。
陈鲁说:“你还是什么狗屁将军,看你这一屁股肉,还怎么上阵杀敌,再看你这腐败肚子,搜刮了我们沙鹿国多少金子!”
这个人赶紧出班,跪下磕头:“法师老爷,多有得罪,还请……”
“停,停,你倒是能顺杆爬,我老人家说是法师你就喊法师。你还算懂事,站回去吧,再不要抢话了啊,乖。”
大家都懵了,一时噤若寒蝉。
咳咳……
陈鲁清了一下嗓子,说:“你们王妃擅杀人命,有冤魂把她告了,她还阻止和撒尔国通好。撒尔国的祖宗把她告了,说她这是想把人家的沙鹿国土分离出去,人家当然不干。最后长生天派来一只虎把她吃了。你们这里还有一个叫乌云的吧。”
大家不敢再撑着了,也撑不住了,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哈班也在宝座旁边跪下了,说:“有,就是昨天来这里传话的那个侍女,她怎么样了?”
陈鲁一脸难过的样子,说:“我老人家以沉痛的心情告诉你们,她为了救王妃,先让老虎吃了。希望你们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她的遗志,把她未竟的事业进行到底。”
一个乌刹国的将军说:“你能梦的这么具体吗?这是骗人的把戏,这是障眼法!”
陈鲁说:“这本身不是我的事,好像是我老人家杀死了你们的王妃,不管了,不管了,告辞。”站起来就要走。
哈班连连磕头,说:“陈大人,你这是长生天派来的,解开了我们心中的谜团。请你施法,说明真相。”
这是神助攻,哈班是个聪明人,陈鲁这是在帮他,当然,他陈鲁也一定有自己的差事,这方面哈班心里门儿清。
陈鲁拿出镇海珠,念动咒语,一个声音传过来:“尔等听真。”讲的是蒙古话,声音很大,在整个大殿循环着,回声不绝。
众人大惊,四处查看,也看不到人在哪里,最后发现,是在这个不着调的天朝官员那里发出的声音,以为又是他在作法。
陈鲁心里明白,这样他们还是不信,干脆,他把镇海珠抛到空中,镇海珠在空中滴溜溜转动一会儿,停住,定在那里,无依无靠地悬在空中。
“你们还认识我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抬头看时,竟然是刚刚死掉的那个侍女,只见她披头撒发,浑身是血,大家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侍女说:“我是被王妃这个可恶的女人咬死的,我死的冤啊,我已经在地府把她告了。也把王爷哈班告了。”
大家再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班,你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不修德,看着自己的老婆为非作歹,视人命如草芥,你却装聋作哑,任其胡作非为,你又僭越胡为,擅自称王,分疆裂土,有许多人在这里告了你,你想怎么办?”
这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很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长生天,哈班没有了刚才做戏的念头,这时真害怕了,跪爬着走近些:“上仙饶命,小王……”
“什么?小王,你在我们这里登记的是头人,你竟敢……”
哈班赶紧回道:“小王……不,咳咳……小的再不敢了,上仙看我们的表现吧。”
陈鲁看了一下乌刹国的将军们,有通译在给他们解说,他们早已经跪在地上,本来就已经够白的脸上变得惨白惨白的,也学着沙鹿国的官员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