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自由女神像和黄石公园什么的最好身边还能跟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嗯如果是个妞儿就更好了
老唐说他的梦想大抵如此路明非没有去质疑过这个梦想究竟是否属实他和老唐只是朋友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老唐在他的印象里老唐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只想着过一天是一天的糙汉子而这个糙汉子也够义气的能在他表白没有钱买玫瑰花时借他99朵玫瑰的钱。
可现在怎么这样了呢?他们都在百米深的水下坐在几千年前的青铜城中头顶悬挂着七柄置人于死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面前摆放着呈着苦涩记忆的酒液抬头对望时眼眸深处只有仇恨。
或许龙王诺顿并不如每个人想的那样只一心地想从坟墓里爬出来将‘君焰’与‘烛龙’的火焰洒遍世界燃烧天下?他只想着醒来然后找到自己的弟弟在新的世界里走到天边的尽头抛开所谓弃族的命运躲开一切的战争和硝烟?
可这样还能叫龙王吗?还能是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吗?他们不应该是互相吞噬的怪物然后为了争夺这个世界的权力互相厮杀吗?
路明非很想这样去问面前的白衣男人但他却问不出口因为他意识到无论事实如何这个梦境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因为康斯坦丁已经死了死在了他和林年的手中。
在这一刻路明非终于从这个白衣男人的脸上看出了老唐的影子只是这一抹影子虚幻得快要消逝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正是他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林年在路明非情绪有些不稳定之际冷冷地注视着白衣男人“你对康斯坦丁说过在你足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四大君主皆是双生子而王座之上只有两位君主互相残杀吞噬的补足才能诞生出真正进化的龙王康斯坦丁只是你蓄养的饵料他存在的意义只在于被你吞噬然后真正地君临天下。
路明非为林年这句话略微打了个寒噤惶恐地抬头看向老唐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被说破真相的恼怒但他看见的却只有君王的冷漠。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诺顿的声音低沉略微带着一丝沙哑和惘然“沉睡千年之后故乡又在哪儿?”
这是一个质问然而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的声音在青铜的内殿内回荡了很久最终真正回答他的只有冷清的孤寂。
有故人的地方自然是故乡然而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
死寂之中诺顿最终还是归于了沉默他抬头视线从林年和路明非两人的脸上掠过抬手握住了当中的玉觚为这那空白的三个酒杯斟满酒再将细长如筒的玉觚放倒在了青铜的地面在他的手离开玉觚时那玉觚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居然在地面旋转了起来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路明非迟疑和愣神地看着地上旋转的玉觚不知这代表着什么而在他身旁的林年却陡然抬头双眸凝重地看向了穹顶之下那从未离开过的七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玉觚开始旋转时那悬空的七宗罪也开始以一个令人不安的轨迹移动了起来刀剑的锋口在内殿之中席地而坐的三个人影头顶不断挪移仿佛渴血的蝙蝠正在确定着猎物!
在做完一切后诺顿反倒是平和了下来不再言语了端起了面前祭天的酒器饮了一口目光看向路明非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