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它们也太……其貌不扬了些。”
望着面色古怪的哈德曼,徐添缓缓倒退,一步一步,边走边道:
“想不到堂堂布隆家族商业巨子,居然能分辨出铜钉的真伪,我才发现我对你真是一无所知,哈德曼先生,不,不是……”
“该隐先生。”
金:“???”
“你说什么!?”
尼波拉大骇,浑身毛孔倒竖的一瞬间,他本能地挨到了徐添身后。
这一刻,在场众人都感觉有一阵寒意袭来,纷纷一阵毛骨悚然。
哈德曼面色一变。
但紧接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垂下了脑袋,片刻后,随着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且颤幅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别墅之中。
“哈哈……哈哈哈……”
他状若癫狂,仰头大笑,与此同时,一条又一条的魔纹开始在他皮肤表面浮现而出……
“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给发现了……”
没有理会一旁突然拔枪对准自己的金,通体魔纹的哈德曼双眼逐渐趋于血红,看着徐添的目光,犹如盯住了猎物的野兽。
“死鱼的臭味,无论你用多少香水都是无法遮盖的。”
徐添哼了一声。
当然,光凭哈德曼身上那股不同寻常但用特别多的香水刻意掩饰的恶臭味,徐添并不能断定眼前这个哈德曼已经被偷天换日了,更不敢肯定这就是血族之王,那位传说中的该隐,真正让他断言眼前这个哈德曼就是那位传说中第一桩凶杀案的凶手的,还是武大郎的提醒。
作为一具强大的半段尸灵,武大郎能感受到这人身上有一股令他都心悸的阴气。
而这种阴气,他只在阴兵阴将身上感受过,绝不可能是活人的气息。
也就是在那一刻,徐添才敢断定,眼前这人不是哈德曼,甚至不是一般的血族,是血祖该隐的可能性,很大!
“血祖,该隐!?”
尼波拉老脸色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到美国后居然会看到这样一个局面,又惊又怒,颤声问道:“你……你杀了哈德曼!?”
“我觉得……可能没有。”
哈德曼,准确地说,是有着哈德曼外表的该隐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似是红酒瓶,倒出来的却是粘稠新鲜的血。
他就如同对待美酒一般,对着窗外的明月,轻轻晃荡着酒杯。
月光投射在酒杯里盛满的鲜血上,透出猩红妖艳的光。
“我是血族的王,原本就是最高等的生命体,不可能屈尊寄居在其他生物体内,我的本相可不是那些低贱的寄生虫……”
该隐浅尝了一口刚采集来的鲜美可口的处子血,伸出尖而长的紫黑舌头舔了舔嘴角,道,“我只不过拟态成哈德曼而已,这是他的荣幸。”
“你把哈德曼先生怎么了?”
金脸色极其阴沉,一双碧眼之中,躁动的怒火几欲喷涌而出。哈德曼虽然算是他的主子,但却待他如兄如父,彼此之间早已有了割舍不下的亲情。
“别紧张,金,我说了……他没死,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他就不算死了……历史上有很多这样死而复生的案例,不是么?”
该隐看着杯中猩红的血液,淡淡地道,“还有……你觉得你手里那个玩意儿,真的可以伤到我吗?如果不能,就请放下吧,我很讨厌蜜蜂妄图用针来扎我的感觉,我是人类史上第一个杀人凶手,但说实话,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了,久到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那不是一个优雅的贵族该做的事,但如果你再继续拿那个东西指着我的脑袋,我不介意重温一下那种最原始的罪恶带来的快感……”
徐添也开口道:“金,退到这边来。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交给你?”
该隐动作轻柔地把手里喝空的酒杯放回台子上,站得笔直,一摊双手,道,“你没有沾染上帝之血的铜钉,我就站在这里,你又能……”
一句话没说完,他血红的瞳孔狠狠一缩,随后低下眼睑一看,自己腰部赫然多出了一条血线,那是方才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六脉神剑剑气造成的,下一刻……
他上半段身体就从双脚上掉了下来。
再无声息。
“呱噪。”
徐添收回剑指,“我还以为多难对付,就这?”
“嗯,添君,你这是拿他cosplay我吗?”
武大郎说道。
徐添打趣道:“还知道cosplay,不错,这年头肯与时俱进的古人不多了。”
“嗯……日本大街上,之前看到好多。”
“你以为我死了吗?”
就在徐添边和武大郎闲聊边转过身要走之际,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他眼角微微一抽。
侧目看去,完好无损的该隐正从地上徐徐站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