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样一听,还真是毫无可疑的地方。
付拾一已经是将现场大概看过一遍。
桌上有一个茶壶,茶壶周围,只剩下了一个没用过的杯子。
用过的杯子倒是横七竖八。
仔细数了数,竟有八个之多。
没用过的杯子倒扣着。
用过的是翻过来的,里头或多或少还留着一点没喝干净的黄连汤。
黄连汤这个东西,偶尔喝一喝,还是挺好的。清心败火。
但是喝肯定是不好喝。所以剩一点儿也不奇怪。
付拾一看仔细看那几个杯子,暂且也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
李长博问爱娘:“整个过程中,可有什么变故?”
爱娘摇头,眼睛红彤彤的,声音也在发抖:“没有任何异样。这个游戏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玩,从没有出过事。”
施圆伸手将爱娘搂入怀里,轻轻拍她的背,语气也有点着急起来:“还请李县令尽快查明真相。继续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李长博微微颔首:“我尽力。”
来不及问更多,倒是道观送来了活鸡。
付拾一便将那几个杯子指给了道士看:“着点鸡不够,再来几个,每一个对应一个杯子,将杯子斟满水,给鸡喂。”
道士一看那么多杯子,一时之间脸都绿了:“恐怕还真没有那么多——”
“无妨,还有做法事的公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观主过来了,沉声如此说了句:“回头再叫人去买就是。”
比起法事,自然还是人命更大。
而且出了这样一哥人命官司,不弄清楚,只怕信徒们也是要惶恐不安。
李县令和观主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心思。
李长博沉声道:“先让人都暂且歇一歇,不要随从走动,更不要随便议论。”
观主沉吟片刻,问了句:“二位怀疑是被下毒了?”
李长博没有直接否认:“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倒是不好说。”
观主心中悚然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几个小娘子,这才点点头,肃穆说了句:“很是。”
但是心里却一阵紧张:这个事情处理得不好,恐怕就要出事儿了。如今在道观里住下的,家里都是有些势力的。要是到时候不满意,觉得是道观的问题,那……该如何是好?
查出来不好,查不出来更不好。
观主心里有些发愁。
李长博则是打算分开审问,于是要求:“再将隔壁房间腾出一间来,我们要问询一二。”
因为都是女眷,所以付拾一也跟着李长博进去。
第一个被问的,就是施圆。
施圆是几个人里头年纪最大的,又是主动邀请其他人过来玩耍的,所以其实她的嫌疑是最大。
就连纸张,黄连汤,点心,都是她准备的。
施圆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咬着嘴唇,第一句就问李长博:“李县令,我若说不是我做的,您信吗?”
那焦灼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
施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看上去是个有福气又可爱的样貌。她修养也很好,即便是如此情况下,也没失了礼数。
李长博的回答就有些直男了:“我只看证据。目前还没证据是小娘子做的。”
付拾一听他这么不怜香惜玉,于是自己笑眯眯的看向了施圆,开口问道:“小娘子别担心,只要你没做,我们一定不会冤枉你。”
施圆点点头,看着安心了些。然后还明显抛弃了李长博,只看向付拾一——以至于付拾一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李长博的样貌失去了优势。
李长博开口问:“当时情景是怎么样?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施圆就慢慢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问她觉得不觉得谁可疑的时候,她犹豫了下,摇摇头:“没有。”
付拾一对那个毒誓比较好奇,就问了句:“那死者发毒誓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施圆一听这话,脸上表情就有点儿尴尬。
好半晌她才咬咬牙,低声说了原委。
原来,死者姚菁和杜爱他们家定了婚,前些日子定的,订婚没几日,有一回,在一次宴会上,她被人看到了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姚箐赌咒说不是她的情郎,而是当日与她同行的,杜爱的姐姐杜若。
她说她是撞破了二人的事情,所以二人才与她拉扯。
姚箐赌咒发誓,而且还要撞死以证清白,后头,杜若就被送走了。
这个事情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背地里就总有人拿出来说笑。
但是杜家和姚家两家自己倒是没因此影响婚事。
这次,姚菁就是跟着杜家来的。
付拾一听完了,冷不丁问了句:“那你为何偏偏今日想到了要做游戏?”
这话问得施圆一愣。
施圆喃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