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最后给河源郡主来了一款定制的小兔子和花的果冻。
花用的是糖玫瑰。
糖玫瑰一泡水,最后就会变成一种半透明的粉。
配上桃肉雕的小兔子——看上去还是很有点仙气飘飘的意思。
付拾一管这一款果冻叫骑花瓣的兔子——玫瑰花太大朵,且都是单瓣,并不十分好看,所以只能选用一片花瓣,不然不够美。单片花瓣放哪都是有点影响效果,于是付拾一塞在了兔子的屁股底下。
于是这一款骑着花瓣的兔子就新鲜出炉了。
当付拾一宣布名字的时候,拾味馆里稍微有些文化的人,都笑喷了。
当然,燕娘和刘大郎两人表示:非常形象啊!咱们家小娘子真棒!
张春盛诡异看着付拾一,问她:“小娘子,难道别人问河源郡主得时候,郡主就回答:这是骑着花瓣的兔子?”
付拾一想了一下那场面,咳嗽一声,死要面子:“也没什么不妥的……这不是很形象?”
张春盛:“呵呵。小娘子您还得多读书。”
付拾一:……你在嘲讽我没文化是吗?
翟升咳嗽一声,打圆场:“也许郡主有更好的主意,到时候听郡主的吧。”
付拾一立刻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很有道理。到时候听郡主的吧。”
结果河源郡主也是个文盲。
思来想去河源郡主也没想出更好的,最后懒得想了,苦着脸一挥手:“行了行了,就用这个名字吧。一个名字而已,到时候我大不了请公主当场赐名!”
付拾一立刻竖起大拇指,开始彩虹屁:“高!实在是高!郡主简直英明!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河源郡主喜滋滋的提着所有的果冻走了。
碟子是河源郡主送过来的,食盒也是。
碟子是白瓷描金的碟子,食盒是雕花嵌宝的食盒。
一个字形容,是贵。
两个字形容,是很贵。
三个字形容,是超级贵。
付拾一由衷感叹:“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包装真的很重要。”
果冻装在粗瓷盘子里,看上去也就只能卖八十文,甚为美味。我心中一直好奇——”
当那一款“骑着花瓣的兔子”果冻端上来时候,李长博也是惊叹一声:“色如水晶,宛若透明,将里头景色一览无余!付小娘子竟是如何做到的?!”
付拾一被李长博的夸张反应给取悦到了,浑身舒坦,每个毛孔好似都张开了:“就是偶然之间发现的作法。偶然之间想的。其实这个用料和那个冰粉是一样的。只是这个更好看点。”
“意境也好,灵兔在花瓣上坐着,像是偷溜下凡,又好似正要飞升天界,憨态可掬,实在是叫人觉得有趣。”李长博继续夸,好听的话好似不要钱。
付拾一听得心花怒放:“李县令可真会说话,不愧是学识渊博的人。”
李长博笑问她:“是给寿安公主的生辰礼?河源郡主定做的?”
付拾一肃然起敬,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李县令真乃神人也!”
这一猜就透,简直叫人惊叹啊!
李长博微笑:“这是兔子,而寿安公主属兔。我以为,若是付小娘子凭借自己喜好来做,必定不会如此花哨。肯定不会特地雕花。而且这么早就做好了——思来想去,必定也是有人提前定了。”
付拾一大拇指就落不下来:“李县令真是太细心了。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顿了顿,付拾一问起了另外的事情:“李县令刚才说要进宫,难道也是去贺寿?”
李长博承认了:“是。昨日的事情,已和陛下了结了。”
付拾一顿时来了兴趣,压低声音悄悄问:“陛下怎么说?”
这个案子,牵扯出两条人命,可关键杀人凶手却让人同情和唏嘘——
唯一的机会,就是看看陛下那头会不会法外开恩。
李长博垂下眼眸,轻叹一声:“陛下的意思,是若找到阿财生父母,那就流放五百里。徒三年。可使钱。至于阿满的罪过,既有闵大夫担着,就让他担着吧。”
“往事无从考证,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李长博声音透出一股凝重:“陛下的意思,是人心难测。但总归都是可怜人。陛下刚得了公主,所以同情安润。”
付拾一明白了:陛下是觉得,阿满既然坐出这种蛊惑闵大夫,欺骗闵大夫,为了达到自己杀人目的的事情,从前那些事儿,未必不是她撒谎。为了证明阿满没有撒谎,至少是拐卖儿童这个事情上没撒谎,那就必须要找到孩子亲生父母。
付拾一不知该说陛下这个决策英明,还是该说,其实等于没给多大机会:事情过去这么几年,想要找到孩子生母,靠着现在的交通和通讯……实在是艰难。
但是付拾一也明白:“陛下已是法外开恩了。这样,一会儿我跟厉海去一趟,尽可能多问点细节。能找到就最好。”龙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