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王重阳带着周伯通不疾不徐地走来,飘然若仙。
贺远不想再连累旁人,但是,王重阳还是赶了过来。
贺远行了一礼。
“这事情是我惹下的。之前已经给重阳宫带来了麻烦。如今重阳宫名声大震,必然引起贼人注意。这个时候我再给您添麻烦,那就不好了。我已经打算好,要是敌不过对手,就夺路而逃,跟他慢慢周旋。”
王重阳说到:“贺小友不必担心。重阳宫还不至于护不住朋友。即使贫道真的敌不过密教的高手,到那时,你再走,我也不拦着。再者说,他们大张旗鼓而来,未必真的也是为你一个人。华山论剑那么大的事情,密教耳目众多,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他们敢来终南山,未必不是冲着贫道来的。”
贺远说道:“多谢王真人。但是今天这事儿,起因终归在我。待会儿,还是由我先迎上去。若是不敌,再请王真人出手。”
王重阳点了点头,带着周伯通向前走了几步,三人就在山道上,等着密教人马。
贺远眺望对方的人马,仔细打量对方的几位首领。最前面的凉轿上坐着一个穿着半旧僧袍,长的干枯瘦小的老人。不对,应该说是瘦小老僧。
其后的凉轿上坐着一个大胖子,把凉轿撑的满满当当。给他抬轿的人估计也有武艺在身,四个轿夫行走之时步调一致,下盘力量很强,应该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
第三个顶凉轿上是一个宝相庄严的中年番僧。他带的红色僧帽,僧袍装饰华丽。
贺远扫视人群,其余僧人们的打扮不同。有人的衣角有三种颜色的纹路,这些人围绕着胖番僧和瘦小老僧。围绕在中年番僧周边的人,多半带红色僧帽或穿红色僧袍。
看来,对方的人马,也是由两波人组成。既然他们不是一家人,那么事情便好办很多。
等待的敌人靠近的时间,贺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避无可避,那就迎难而上。对手三个领头的番僧当中。那个胖乎乎极有气势和长的更像是斯文人的两个番僧,看起来气势威严,可是贺远却没从对方那里感到有多大的危险。唯独那个已干枯瘦小的老僧,让贺远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种感觉远胜于上次来找麻烦的宝乘法王。
贺远回忆起举尕派的传法上师多杰才让。那个老人临终前曾经说过,密教有三位镇派的大宗师。举尕派、加朗派、伏宁派各有一位。
举尕派的大宗师宗杰失踪,这才导致其门派的衰落。不知道这个干枯瘦小的老人会是其中的哪一位。
“呜---呜呜----”
法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贺远的回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番僧举起手,摆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法螺依次响起,随着声音的此起彼伏。番僧的队伍渐渐接近了接近贺远等人。
队伍逐渐走进,这些人在山路上变换队形。以众星捧月的姿势,簇拥着三位领头的僧人。
果然,如同贺源所料。那个干枯瘦小的老僧被抬到了中心的位置,左右,是极胖的僧人和面容白净留有两撇胡须的僧人。
最后一声法螺响起。
僧人们的队伍停下了脚步,犹如军队行进,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近百人的队伍和贺远三个人。在这片不算宽阔的地方对峙起来。
双方对峙一会儿,那个瘦小的僧人咕噜了一句。抬着凉轿的轿夫们缓缓的放下了三座轿子。为首的三个僧人从中走了出来,速度不急不慢。三人一起上前,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面容白净,留着两撇小胡须的番僧人最先开口说话。
他站在平地上。身形有些矮小,戴着一顶高高的僧帽,有些古怪。不过这人气质极好,若不是有僧袍、僧帽打扮,或许更像一个读书人。
他双手合十,对着王重阳行了一礼。“这位道友。可是重阳宫王真人?
王重阳还礼:“见过这位长老。贫道正是王重阳。
那白净僧人说道:“来的冒昧。贫僧给真人介绍。”这人的汉话说的极好。
“贫僧宗桑,是新鲁派护法法王。”
宗桑随后介绍另外两位。
“这位是加朗派当代宗主桑可。这位是我密教的普巴上师。”
他最后介绍那位普巴宗师的时候,没有用各自的教派,用了密教称呼。
贺远三人注意到干枯瘦小的老僧的不同之处。
老僧对三人合十行礼。
这人被称为密教上师,贺远想起了多杰才让的话。这位大宗师还是出现了。
加朗派宗主桑可上前一步。桑他脸上的肉太多,感觉把五官都挤小了。这位宗主没戴僧帽,只在头上罩了普通的兜帽。他先将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光亮的头顶。
桑可合十行礼的时候,手臂从袍袖中探出来。从手背到手臂上长有一层浓密的黑毛。
他面无表情地对三人说:“这次,我们来终南山,拜会王道长。”这位番僧汉化说的有些生硬,不如新鲁派的那位法王。不过,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