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学林自认为是讲道理的,他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所长,肯定会支持所里的科研项目。
有些基础的科研项目,单单靠科研基金会的拨款,确实是没有办法完成的,而有些科研项目,根本不在基金会支持的项目范围,连申请都不可能通过,基于研究就需要所里的资金支持。
事实上。
科研机构的研发经费主要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国家支持的经费划拨,另一部分就是所在机构的支持。
所里的经费支持是很大一方面,正因为有很多科研成果出现,研究所每一年才会获得科研方面的拨款。
这部分拨款就是给科研机构自由支配使用的。
虽然事情是这么个事情,阎学林感到郁闷的是,几个研究员凑在一起,公开的说‘研究所经费多,不够就找所里要’?
那个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要‘坑’研究所的经费。
所里的经费被坑也就被坑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好多实验室做项目缺经费时,都会考虑单独申请其他项目,要一点经费过来支持原来的项目。
这是科研机构里的‘经费潜规则’了。
虽然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但最少出发点是好的,目的都是要经费来做研究,只不过收到了规则限制,就必须想办法绕开规则。
但是不管怎么说,公然要‘坑’所里的经费,大声说出来还被他听到,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阎学林感觉很没面子,尤其他们当做没看到自己,还自说自话的什么不用所里的钱。
“这些家伙”
“实在是太过分了!”
阎学林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挂着僵硬的微笑走进去,随后问起了要做的项目。
要是换做其他实验室,他肯定转头就走,心里把事情记下来。
赵奕实验室
咳咳。
作为研究机构的领头人,对待科研人员一定要大度,被无视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给科研支持。
阎学林提醒着自己。
其他人也实在‘装’不下去,纷纷尴尬的和阎学林打招呼,随后就说起了要申请的项目。
“神经信号传输!”
这个名字说出来就解释的差不多了。
神经学是医学中的重要分支学科,神经信号传输是医学的基础研究,但其重要性和影响力,甚至可以说超越了医学。
同时,神经信号传输的解析,也被认为是人类短期内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之一,其复杂性和难度,甚至能和大脑解析等同。
“如果能破解神经信号传输的奥秘,人类对于自身就会有跨越性的了解。”
“那会是医学的革一命性进步,科学的革一命性进步。”
“它可以轻松改变世界”
这是世界著名医学专家本一摩尔登的原话。
近百年来,科学界一直试图理解神经冲动,也就是神经信号传输的方式。
比如,当踩到了一枚图钉,到大脑接收到疼痛的信号,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信号沿着神经纤维传输的速度大概是每秒三十米。
六十年前,神经传输的研究者掌握了测量细胞膜内外电位差的技术,并发现信号沿神经传导经过电极时,膜电位会在几毫秒内发生急剧变化。
两位英国科学家,艾伦一霍奇金和安德鲁一赫胥黎发现,神经元兴奋出现时,钠离子从细胞膜外涌入细胞膜内,然后,钾离子又从细胞膜内涌向细胞膜外,使膜电位恢复正常。
他们提出的h一dgk一huxley模型成为了神经科学的奠基石,他们也以此获得了诺贝尔奖。
艾伦一霍奇金和安德鲁一赫胥黎的成功,似乎代表人类破解了神经信号传输的方式,可实际上,神经传输的复杂性远远超出h一dgk一huxley模型范围。
比如,触觉c视觉或者是其他感知,依靠的都是神经信号传输。
如果只是单一的膜电位变化,肯定无法让人类拥有如此多的感知,神经信号传输方式,信号传输与大脑获取c分析信息的方式,都是人类远远未攻破的难题。
近六十年来,有很多人质疑过艾伦一霍奇金和安德鲁一赫胥黎的理论结果,又或是希望对神经信号传输方式进行补充。
比如,神经生物学家田崎一二,就是h一dgk一huxley模型的质疑者,他以发现动作电位在郎飞氏结上的跳跃传导而闻名于神经科学界,并在四十年年做了一个挑战传统的实验:解剖螃蟹的腿
,将一束神经暴露在外,然后利用显微镜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放置了一小块反光的铂片,接着用一束激光照射铂片,通过测量激光的反射角度,能检测到当动作电位通过时,神经束的宽度是否会发生微小改变。
他和他当时的博士后研究员岩佐邦彦进行了上百次测量。
一周后,数据清晰地表明,当动作电位通过时,神经束会略微变宽再变窄,整个过程仅仅数毫秒。
虽然形变幅度很小,细胞膜表面只会上升约七纳米,但这个现象和通过的电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