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依默默跟在身后,也不再上前为她撑伞。
忽然,小女孩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蓝柳依远远站着,也不过来安慰自己,顿时大哭起来。
蓝柳依不为所动,远远站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哭累了,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淤泥,结果越拍越赃。
她紧紧咬着嘴唇,迈着小步子,向家中返回。
蓝柳依又跟了上去。
走了没一会,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条大街上,远处,一名男孩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瞧见小女孩后,他迅速跑了过来。
“小欣,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摔跤了?疼不疼?”看见小女孩一身淤泥,本要斥责的男孩急忙问道。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男孩,大声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由于之前哭了一阵,声音有些嘶哑。
男孩拍了拍她肩,“你下次可别再乱跑了,快和我回家吧,咱们今天就要搬走了。”
“不是说明天搬吗?”小女孩泪眼婆娑,她不想搬家,不想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人家今天又过来催了,快随我回去吧。”
男孩对远处的蓝柳依行了一礼,拉着她离去了。
小女孩被他牵着,嘴里不住哭闹:“欺负人,他们欺负人……”
声音断断续续,渐渐消逝。
原本准备离去的蓝柳依,听到小女孩最后一句话后,眉头一扬,又跟了上去。
……
杭州城南的一处大宅门口,前任户部尚书黎健负着双手,望着府门上写着“黎府”的匾额被人取下,换上一块写着“李府”的匾额,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失望。
“父亲,我就说咱们应该早点离开杭州,您偏不听。”长子黎舒抱怨。
“大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黎尚摇了摇头。
黎健共有二子,长子黎舒,黎尚排行老二。
老者长叹一口气,说:“老夫也是听人说徽安府律法严明,百姓安居乐业,以为那位吴王殿下接管杭州后不会发生这种事,哪想到……”
“那肯定是假的,这世道,哪还有安居乐业,只有弱肉强食!”长子黎舒忿忿不平。
这时,远处忽然走来两名小孩,黎舒一瞧见就来气,冲着二人怒吼:“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
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男孩也眼眶通红,鼻子一吸一吸的,看起来随时就要哭出声。
黎尚快步过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一边拍着她肩膀,一边哄着:“小欣乖哦,不哭不哭。”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将二人带入府中。
将二人交给嫂子后,黎尚回到大门口。
“父亲,我以为我们不该就这么放弃这宅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小欣和小东考虑。”他一脸郑重的说。
黎舒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父亲想这样吗,我想这样吗,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去杭州府也报过官了,有人来管吗?人家已经警告过我们一次,再与他们斗的话,只怕不止宅子没了,全家都要去蹲大牢!”
“我觉得可以去监察院试试!”黎尚坚持:“我听说前几天一名叫林怀的商人,就去监察院将章家告倒,夺回了自家的田地。”
“你疯了,你没听那公子哥说吗?他妹妹就是监察院使,咱们去的话不是羊入虎口?”黎舒难以置信的望着弟弟。
“说不定他是骗人的,而且我们可以去找兴民街的王大力,听说他和监察院院使认识,我们总该试一试。”黎尚紧紧捏着拳头。
黎舒正要反对,黎健开口道:“让你弟弟试一下吧,他说的有理,咱们也不能听对方一面之辞,就把这座宅子五百两银子就给卖了吧。”
“父亲,您怎么这么糊涂,他们既然能让杭州府不接咱们的事,肯定是有来头的,惹火了他们,咱们不但五百两银子拿不到,只怕——”
黎尚懒得听自家哥哥啰嗦,快步向兴民街而去。
一直在远方偷听几人说话的蓝柳依也快步跟了上去。
行至兴民街,黎尚喘着粗气向人打听位置,兜兜转转,总算找到目的地。那是一间茶楼,门楣上写着“大力茶楼”四个字。
他迈步而入,向茶小二问:“你好,我找你们家力爷,请问他在吗?”
茶小二挺了挺胸:“我就是王大力,你找我啥事啊?”
黎尚吃了一惊,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您真的是王大力?”
“怎么,不像啊!”王大力瞪眼道。
“啊,不,很像,很像。”黎尚赔笑了一句,说:“力爷,是这样的,我听说您认识监察院院使,不知可有此事?”
王大力脸色大变,几步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向外面看了一眼,这才走了回来。
“别听他们瞎说,我也就和李院使见过一面而已。”王大力纠正。
自从那天,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