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开始去民间收粮,然而结果却发现,百姓也没有余粮。
益州七八成粮食都出自成都平原,大半个益州靠着成都平原粮草来养活,可是生活在成都平原的百姓都去产生蜀锦、都入大山找树,无心侍奉农田,既然你都不用心去对待农田,农田自然也不会以丰厚的产能来反哺于你。
这也导致粮价在短短两天时间内,从最开始的二十多钱一斗,暴涨到一贯一斗,而且涨势不仅下跌,反而越演越烈。
这便是杨侗和李建成签署休战协定时,同意战时也通商的深意所在。
焦头烂额的李世民听说此事,便知道这是隋朝的阴谋,因为这种亏,唐朝吃得太多了,但悲哀的是,严重依赖隋朝物资的唐朝根本无从化解,要是他们和隋朝中断商贸,结果会更惨,所以不得不采取饮鸩止渴的方式,去与虎谋皮。
这个“自由贸易”的恶果,在大唐王朝面临着最为严峻的形势之际,终是集中暴发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行情,李世民乔装打扮,带着一群侍卫去了成都西市。
—行人到了西市,直奔米行而已,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着实把李世民吓了—大跳,每人都拿着空空的米袋和鼓鼓的钱袋,他们都没有排队,有的只是拥挤和吵嚷,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焦虑和惶恐之色,声势浩大的喧哗声、谩骂声惊天动地,好像能够把城墙给掀翻了似的
尽管李世民也会想到粮价上涨之后,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混乱,但眼前的情形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惊得目瞪口呆的李世民,半晌都出不出—句话来。
护卫在李世民身边的顺政郡王李道素看到—名已经买到一小袋米,艰难挤出人群的男子,便对李世民低声道:“殿下,我把那人叫来问话如何?”
“好!”脸色阴沉如水的李世民,微微点头。
“你不用害怕。”李道素将那男子领了过来,说道:“这位上官要问你—些话,你只管照实说。”
“小民参见使君!”李世民的阵势令这名百姓心中十分害怕。
李世民问道:“你买米用了多长时间?现在已经是什么价格了?”
“回禀使君,小民昨天下午就来了,等到现在才买到一斗米,粮价现在已经涨到斗米一贯八,也就是一千百八钱。而且还未必买得到。”看了李世民一眼,这个百姓又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这钱,还是隋朝的炎黄通宝,或是等值纸钞。”
“如果用我们大唐的开元通宝买,又是多少一斗?”李世民继续询问。
“这……”这名百姓讷讷不敢言。
李世民皱眉道:“你尽管直说,我不怪你。”
“回禀使君,已经没有人愿意收‘开元通宝’了。”这人的声音更低了。
“连帝都之内都不收本国的钱,这些该死的奸商,”听了这话,李世民心中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了,恨恨的骂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我们回去!”
李道素连忙带着士兵催马跟了上去。
回到东宫后苑宜秋宫,李世民只觉得看什么都不爽,走了几圈,怒吼道:“速召诸相前来西池院商议要事!”
“喏。”李道素又匆匆忙忙安排人手。
过了约有一刻左右,在皇城办事的窦轨、陈叔达、萧瑀、豆卢宽、赵慈景、殷开山和宇文士及先后赶到宜秋宫西池院见“驾”。
窦轨是兵部尚书、陈叔达是门下省纳言、萧瑀是民部尚书、豆卢宽是吏部尚书。赵慈景现任刑部尚书,兼掌御史台、大理寺,统筹三法之要务,取代惨遭罢免的李神通入相;殷开山现任尚书省仆射,替代已被李渊处死的刘文静入相;宇文士及现任中书令,他昨天刚刚入相,替代已被李世民处死的裴寂。
七相见到破碎瓷片杂着一些湿漉漉的茶叶四散在地,坐在主位上的李世民脸色铁青、双眼愤火,显是怒到了极致。
不待众人行礼,李世民一挥手,愠怒道:“你们告诉我,开元通宝为何在我大唐帝都都无人使用,其价值甚至连隋朝的一张纸钞都不如,这是为何?”
面面相觑的七名相国当然不能国之将亡,百姓、商人害怕开元通宝一文不值,更不敢说自家早已将九成钱财兑换成了炎黄通宝和纸钞。
萧瑀是民部尚书,这问题归他回答,模棱两可的说道:“殿下,炎黄通宝自面市以来,便在我大唐境内出现;随着隋朝商业兴盛发达,我朝一直处于买方,但他们不允许一枚开元通宝流通,是以我大唐商人只能拿开元通宝折价去兑换成炎黄通宝,商人吃了亏,慢慢也就不用、不收开元通宝了,朝廷之前也效仿隋朝,杀了不少私自熔钱的人,但屡禁不止。”
“那是你们以前杀得太少、杀得不够狠!”李世民咬牙切齿的说道:“从现在起,凡是胆敢私自熔钱为铜者,尽皆满门抄斩,不仅是他们,胆敢使用隋钱者,也—律处斩。”
七相尽皆不敢吭声,李世民眼情—瞪,“难道你们不愿意?”
“臣等遵旨!”李世民正在火头上,这七位相国哪敢反对?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