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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云南郡一带,聚集了不少附近乌蛮部落头人,有些还在途中,也都纷纷赶往东诏寨,寨子乃乌蛮蒙氏主寨,围山而建,牢固的栅栏密不透风,外面设有数十处暗堡哨楼,远远监视周遭一切。

    寨门笔直延伸石路的前方,缓坡上立了主楼,里面人声嘈杂,分列两侧的席间觥筹交错,多是赶来的乌蛮头人,或劝酒吃肉,或坐在席间与旁人窃窃私语,不时瞟去主位上,端酒沉默的身影。

    “你们来之前,我听舍龙大祭司说过,乃是救一个汉人,是他朋友。”

    “......我乌蛮人对待朋友,从来就是如此,浪穹诏愿意帮助。”

    “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愿意?!”

    “就是不知道能否赶得上。”

    嘈杂的说话喝酒声里,窃窃私语的几人抬起头,望去首位,舍龙端着酒水紧皱眉头,察觉到有视线看来,抬起缠有青蓝布帕的英雄结,脸上呈出威严肃穆。

    手中酒水‘嘭’的轻放桌面,拖着罩着的披风起身,扫了一眼下方喝酒的各诏,招来身旁部中手下。

    “各诏都来了?”

    部中麾下低头盘算,抬起手压去胸口,飞快回道:“回禀大祭司,来了四诏,还有一诏应该还在路上。”

    舍龙点点头,目光投去大厅,两侧的四诏头人也都停下说话、喝酒,有人走到中间,想要说话,被他抬手阻止。

    “已等了半月,不差一诏。”舍龙拿过桌上陶碗递去旁边,让麾下掺满,拖着披风走了过去。

    被打断的那人退到一旁看着大祭司过来,握拳捶去肩头。

    “大祭司你说吧何时出兵,我诏人数不多但都敢打敢杀!”

    舍龙嗯了一声,目光这名头人脸上扫过望去其余三个头人走到中间,举起酒水,嗓音雄浑。

    “我南国六诏一向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今日我蒙舍诏一个隋人兄弟落难诸位应邀赶来,舍龙感激不尽!”

    说着,双手托举酒水,仰头一饮而尽,朝他们亮了亮碗底伸手抹去浓须的酒渍。

    “那隋人与我同生共死,从北到南一起患难我南国男儿地处蛮荒,可也知大义通情谊岂能见死不救。”

    “说的好!”席间有人站起来,端起酒水喝干呯的一声将陶碗摔的粉碎:“邆赕诏愿意随大祭司去一趟!”

    “算上越析诏一份!”

    “那隋人是大祭司朋友,也就是施浪诏的朋友!一起去!”

    此时主楼前聚集了不少四诏族兵,也互有姻亲关系,聚在一起不分彼此,听到里面头人们表态,一个个拔出腰间刀锋举过头顶,跟着呼喊起来。

    站在末尾的人垫着脚尖跟着呐喊几声,重新站回后,偏头间,余光好像看到远处寨门隐隐约约有人的身影过来。

    急忙开口,大喊出声:“谁?!”

    突兀的声音瞬间让附近的族兵停下呼喊,就连主楼内,正与四族头人说话的舍龙也都听到这声,一起偏头看去外面。

    一片片拔刀、刀兵触碰的轻响里,原本站在楼外的族兵忽然间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就见一个书生负手大步走来,青衫白袍,头发一侧有微微的白迹,令得厅中施浪诏头人走上前大喝:“隋人书生,停下!”

    其余三人凶悍的拔出兵器,跟着上前,面色露出狰狞,只要外面那书生敢跨进门槛,就冲去将对方砍成肉泥。

    然而,过来的书生举步跨了进来,四人顿时暴怒,捉刀就冲上去,下一刻,身后陡然响起‘呯’的一声陶碗摔碎的声响,碎裂的碗片叮叮当当的弹到四人脚边。

    四名头人侧脸回头,站在正中的大祭司,原本肃穆的神色忽然泛起惊喜,抬起手学着汉人的礼仪,拱手躬身拜了下去。

    “舍龙,拜见国师!”

    一时间,四个头人愣住,手里的刀不知所措的捏着,“大祭司,你这是干什么?”

    “是啊,大祭司,你别说汉话,咱们听不懂!”

    那边,进来的陆良生抬手虚托,让他起来,后者这才直起身,跟两侧的四诏头人解释一番。

    “这是大隋国师,我那朋友的师父!”

    说完,急忙做了请的手势,邀陆良生坐下,又拍手唤来麾下添酒水,“把窖中珍藏的泉酒取出来!”

    “不用!”

    陆良生抬手打断,“刚才你们说的话,本国师也都听到了,替随安谢过。”说着,抬袖拱手一圈,便坐去舍龙旁边。

    “不过,你们不用去,只需告诉我随安如何落难的,为何不传讯?”

    书生说的是汉话,厅里也就只有舍龙听懂,他看着面前好友的师父,脸上泛起些许愧色,将脸转去一边。

    “回禀国师,此事,随安有点冤。”

    之后,他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陆良生听,好几个月前,亦如往常和随安往这边赶路,因为路途的原因,先到的是恭州,那边山势险峻陡峭,两人都是修道中人,这样崎岖山路自然难不倒,李随安又机灵古怪,每每第一个冲上山头,快到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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