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法正雄手持笏板,开口道:“王爷,老臣以为,王爷应该派遣使臣前往咸池域王城,向咸池域摄政王解释此事。”
李子丞听后未置可否,扭头望向太傅法秉诚:“太傅,你的意见呢?”
法秉诚回禀道:“王爷,这件事恐怕很难解释清楚,毕竟通天崖驿站失火属于天灾。既然是天灾,便和咱们玄武域没有任何关系。可咸池域摄政王肯相信咱们的说辞吗?”
礼部尚书孔继辉附和道:“王爷,太傅所言极是。一百多个咸池域王城使节,一夜之间全部葬身火海,若说这是天灾,也未免太巧合了。
“老臣以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心怀叵测之人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
李子丞笑问:“孔卿家,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谁做的?”
孔继辉答道:“王爷,老臣猜测应该是玄王一脉。”
此言一出,一座皆惊。
玄王暴毙,睿王继位,这件事疑点颇多,可众王公大臣均不敢在睿王面前提及此事。今天孔继辉借着通天崖驿站失火案,把这件事摆在明处,睿王说不定会恼羞成怒,砍了孔继辉的脑袋。因此,在座众人都暗地里替孔继辉捏着一把汗。
谁料,李子丞听后呵呵一笑:“众卿家,本王知道,你们心中都在怀疑,是本王杀了王兄,是乱臣贼子。
“可本王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数月前,通灵山脚下突然燃起一场大火,王兄、王嫂以及三弟诚王全部葬身火海。这是天灾,是天灾。
“众卿家,你们想想看,三万羽林卫士兵,数十位王公大臣,全部被大火烧死,本王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别说是本王,恐怕先生和屠夫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吧。”
闻听此言,孔继辉不依不饶:“王爷,既然玄王殡天是天灾,那棺椁里的玄王遗体又是怎么回事?”
李子丞听后叹了一口气:“孔卿家,哪里有王兄的遗体,棺椁里安放着的是王兄生前穿戴过的冕冠和龙袍。也就是说,王兄的陵寝是衣冠冢。”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入殓玄王时,李子丞不准众王公大臣瞻仰玄王遗容,敢情棺椁里根本就没有玄王的遗体。
“众卿家。”
李子丞从龙椅上站起身,背拢双手在龙案前踱了几步:“父王就生了我们兄弟三个,王兄和三弟同一天遭遇不测,本王若是不勉为其难地挑起这个重担,咱们玄武域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玄武域乱了对谁有利,当然是对青龙域、朱雀域和咸池域有利。你们有没有想过,咸池域摄政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节出使咱们玄武域?”
法秉诚答道:“王爷,不出意外的话,咸池域摄政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派遣使节来咱们玄武域探听消息来了。”
李子丞停下脚步,颔首道:“没错,咸池域摄政王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孔卿家,本王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没关系,今天咱们就把话全都说开了,免得你们老是疑神疑鬼。”
听到这句话,法正雄心底暗笑,睿王编瞎话的本事当真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在座十几人,知道先王后、诚王还活着的恐怕只有法正雄一人。
法正雄能说实话吗,不能。他若是说了实话,不仅先王后、诚王得人头落地,就连法芸岚、法茹婉以及法正雄一大家子也得给玄王陪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报仇的重任已经由法芸岚担起来了,法正雄自然不会节外生枝,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有一件事法正雄感到特别奇怪,自法芸岚和法茹婉回到中书令府省亲以来,先王后再也没有主动提起报仇之事。
难道说,先王后在谋划一盘更大的棋,让原本属于玄王一脉的王权再重新回到玄王一脉手中?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旦法芸岚给睿王生下一个嫡王子,睿王又把这个嫡王子立为太子的话,那先王后的这一设想就能很快得以实现。
等等,孔继辉似乎遗漏了一个重要人物,而这个重要人物似乎也有作案的嫌疑。
一念及此,法正雄急忙开口道:“王爷,心怀叵测之人未必仅有玄王一脉。”
闻听此言,李子丞催促道:“法卿家,说下去,还有谁?”
法正雄答道:“王爷的嫡长子,法守礼。”
闻言,李子丞心里猛地一跳,对法正雄摆了摆手:“法卿家,守礼是本王的嫡长子,自幼熟读圣贤书,他怎么可能做下这等草菅人命之事。不可能,绝无可能。”
“王爷。”
法秉诚接口道:“中书令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人在利令智昏的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李子丞故意板着脸问:“太傅,理由呢?”
法秉诚提醒道:“诏书,王爷颁布的诏书。法守礼是王爷的嫡长子,而且已经成年,王爷昭告天下暂不立储,法守礼闻讯后会怎么想,想通之后又会怎么做?”
刑部尚书孟嘉琦听后主动请缨:“王爷,通天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