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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丞笑道:“老爷子,请容我做一小小的更正,准确的说不是两条上联,而是一条下联,一条上联。老爷子,敢问您是想先对上联,还是想先对下联?”

    武敬腾反问道:“臭小子,这两条联是下联字数多,还是上联字数多?”

    李子丞回道:“上联。”

    武敬腾道:“好,那我就先听一听你出的下联。”

    李子丞笑道:“不瞒老爷子说,前些日子,我闲来无事,拜读古龙先生的小说《陆小凤》,偶然看到里面有一条绝妙的下联:冰比冰水冰。”

    武敬腾听后心道:冰比冰水冰?此联第一个字是名词,第二个字是介词,第三和第四个字组成的词组还是名词,第五个字是形容词。单从词性上说,这条上联不难对。

    可这条下联看上去又像是一条拆字联,‘冰’去掉偏旁方为‘水’,而且不管是‘冰’还是‘水’,都占着五行中的‘水’,有点意思。

    武敬腾脑洞大开,把汉字中所有和金、木、火、土有关,并且还能拆开去掉偏旁,字的属性既能当名词,又能当形容词的字逐一在脑海中罗列出来,比如“荣”,再比如“灾”等等。

    可把这些字拆开后组成的上联,竟无一条能和下联组成一副对仗工整、没有瑕疵的对联。

    武敬腾顿时感觉脑仁疼。他脑仁疼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对不出上联而着恼,而是因为倘若他再对不出这条看似简单,却又极为难对的下联,他又得上交一份白卷。

    况且,方才李子丞已经坦言,李子丞可是提前做足了功课的。从李子丞出的第一条上联,再到这条下联来猜测,李子丞为他准备的第三条上联也极为难对。假如等一会儿,他若是还对不出李子丞专为他准备的第三条上联,那他可就要以完败而收场了。

    要知道,方才他为了为难李子丞而出的五条上联,李子丞可是逐一对出了近乎完美的下联,尽管这里面有利益的驱使,可毕竟李子丞是对出来了。难道说他真要以五比零的尴尬比分,结束掉今天这场专为他准备的大型楹联活动?

    武敬腾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理不清思路。魖地,他脑中灵光一现,心道:这么难对的下联,我对不出来,难道李子丞这个臭小子就能对出来了?

    想到这里,武敬腾哈哈一笑:“臭小子,我心中已经想到了一条上联,不过为了给你小子一个露脸的机会,你小子可否把你想到的上联先说出来让我听听。”

    李子丞知道武敬腾这是在耍滑头,竟不揭穿他,张口吟诵道:“绵赛绵帛绵,冰比冰水冰。老爷子,您觉得如何?”

    “呜呼呀。”

    武敬腾假意发出一声惊叹,惊问道:“臭小子,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小子想的上联怎么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得,我再把机会让给你,由你来说说这条上联的妙处。”

    李子丞闻言心底暗笑一声,解释道:“老爷子,绵这个字既可以当名词,又可以当形容词,在词性上来说与下联中的‘冰’完全对的上。

    “《汉文字典》上说,绵是蚕丝结成的片或者是团。至于绵帛这个词,它是绵帛、丝绵、绢帛的总称。《后汉书-董卓传》里面记载: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悉赋公卿以下。因此,用‘绵帛’来对‘冰水’也是能够对得上的。

    “至于上联中的最后一个字‘绵’,它的意思是‘绵软、柔软’的意思。白居易有诗云:吴绵软于云。由此可见,‘绵’与下联中最后一个字‘冰’的‘寒冷、冰冷’也完全对的上。而且,‘冰’这个字占着五行中的‘水’,‘绵’这个字占着五行中的‘木’,是不是也完全对的上?”

    武敬腾摇了摇头,驳斥道:“臭小子。尽管绵是蚕丝结成的片或者是团,蚕又是靠了吃桑叶才能吐出蚕丝,而桑叶则长在桑树上。可从字的属性上来说,绵的属性为‘水’,不是‘木’。”

    李子丞听后笑道:“老爷子,莫非您忘了,‘绵’这个字当名词使用的时候,它可是跟木字旁的‘棉’相通的。比如‘绵花’、‘绵絮’、‘绵绒’等。敢问老爷子,木字旁的‘棉’这个字的属性是‘木’还是‘水’?”

    “这个,这个。”武敬腾一时语结。

    李子丞倒也不想为难武敬腾,赶紧把话题引开,说道:“不过老爷子,咱爷俩共同想出来的这条上联也不是完美无缺的。‘绵’这个字的发音为阳平,严格来说,‘绵赛绵帛绵’这条上联还是做下联更为合适。”

    既然李子丞主动给了一个台阶,武敬腾立刻接口道:“臭小子,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洞庭湖君山亭有一幅对联是这么写的:月光千里白,秋色一天青。

    “另外左宗棠曾为无锡梅园题写过一副对联: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在这两幅对联中,上联的最后一个字的发音都是阳平,可谁又敢说这两幅对联不是经典。”

    听到这句话,周会长站起身恳求道:“武老,可否将左宗棠为无锡梅园题写的对联,用篆书给我写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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